曦珠着糖，想起过往，渐渐觉得甜地有些泛苦，可还是笑着咽了去。

    第8章 香缨带

    卫陵回了破空苑，便让阿墨去膳房拿些吃的，和送些来。

    应付完晚膳，和沐浴过，他随意披了件空青外衫，就坐到铁梨木的翘案前，反拉开后面的二层箱柜，从里取支制作巧的弓弩。

    既然回府，卫陵也不想再折腾去，无聊至极，便在灯捣鼓起机关来。

    这算得上他众多喜好中的一项。

    等卫陵闻到一如焚松槐后残留的烈香时，已是夜，他停绘图的笔，抬看正在椅上昏昏睡的阿墨，问：“你了什么香？”

    阿墨被这问乍起，望了靠几上的孔雀蓝釉熏炉，打个哈欠：“是表姑娘前日差人送来的麝香檀。”

    他这不是想着三爷个把时辰前说还礼的事，也就把这香拿来了。

    好闻是好闻，就是太人睡。

    可瞧三爷神奕奕，只是微皱眉。

    阿墨就问：“三爷是不喜这香？要不再换先前的？”

    听他这样说，卫陵不觉想起表妹来。也不知是送糖去后，他才安心来，亦或是沉浸在自己的喜好里，那个奇诡的梦未再往脑里钻。

    不过想转，卫陵就低接着画图，把弓弩可尝试改的地方标注来，：“不必换了。”

    “你去歇着吧，不用在这挡光。”

    阿墨搓了把昏，临门前好心一句：“那三爷也要早些睡。”

    不过他知这是句废话，三爷若要专心件事，废寝忘是少不了的。

    今夜不知还睡不睡了？

    天只是略看过藏香居，并不能很清楚其中的运作。连着好些日，曦珠每日都府去。

    掌柜柳伯带着她，将更细致的讲与她听。

    老爷在时，铺里的香料多是老爷带人去藩国购来，待运来京城，除去消耗，每月赚的银比在津州卖于各地香商要多四成。

    只是老爷去后，没人能主持海的事，这香料便只能从海回来的商人那里买。

    幸而老爷在津州有些好友，定合约，愿意直接将香料卖于他们。

    两方受益，虽说现今藏香居收益锐减，但好歹也有得赚。

    柳伯慨：“这也是靠着铺在好地方，来往的人多，若偏些，怕是半年前就倒了。”

    曦珠明白他的意思。

    当初爹爹到京城开藏香居时，有姨母的帮忙，才找到这个好地段的铺。若单靠自己，怎么也不能盘，就连官府那边也要走好几遭。

    这边正说话，那边蓉娘恰从菜市回来，手里提好些菜和几尾活鱼，柳伯的女儿帮拿。

    蓉娘是心疼姑娘这些日瘦了好些，这京城的味和津州的差多了。

    若在公府，自然是膳房什么，她们就吃什么，也不敢挑剔。可现今既来，便趁机些津州菜式，算是满足腹之，也好让姑娘补上来。

    不过一个时辰，蓉娘和柳伯的妻，就了一桌七八菜来。

    适时天将黑，柳伯让伙计提早离去，闭了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