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神微微有些不自在，心不在焉地坐在榻上，看着大夫神。

    大夫还是上次给她开药的大夫，又像初次一般右手换左手复换回右手，满面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到自我怀疑，自言自语：“不该啊。”

    他盯着陆鸢问：“夫人可有时喝药？”

    陆鸢漫不经心：“一直在喝。”

    大夫眉心锁，摇着：“不该啊，怎么会毫无起呢？”

    说喝了一个多月的药，该见效了，怎会毫无起？

    褚昉坐的笔直，听到“毫无起”，目光变了变，眉微皱，看向陆鸢旁站着的青棠，沉声问：“夫人果真有时喝药么？”

    青棠连连：“有的，一顿没落过。”

    褚昉看向大夫，似在寻求答案。

    大夫又诊了片刻，说：“上次便察觉夫人肝气郁结，今次好像更严重了，夫人可是有烦心事？”

    陆鸢微微叹气：“没什么要的烦心事，大约就是嗣一桩吧。”

    大夫：“夫人放宽心便可，越是郁结，越不易治病。”

    陆鸢缓缓，大夫又开了些舒心顺气的药，千叮万嘱陆鸢宽心放松之后才离开。

    郑孟华也关切安几句，去同郑氏回话。

    陆鸢斜倚在榻上一动不动，她察觉褚昉盯她的神，似是已经起了疑心。

    往后，他若是请大夫一月一诊，岂不是更难应付？

    默了会儿，陆鸢看向褚昉：“国公爷，不如……”

    “我说过，你安心养病，不必胡思想，褚家不会在这个时候弃你不顾。”

    褚昉语气很淡，听不喜怒，但音很沉，似是为了打消她的胡思想而给允诺。

    两人之间又是良久的沉默。

    陆鸢忽然问：“若是我永远调不好呢？”

    褚昉看向她，眉宇间似有些不耐，“大夫既说可以治，便是可以治，你莫想。”

    “国公爷，予我一封休书吧。”陆鸢双目无神盯着窗外，沉沉说。

    她忽然不想再等了，不想再听凭他们所谓仁至义尽地照顾，不想再等他主动说休妻这话。

    若这个年夜饭，能回陆家吃，或者去她自己的酒楼吃，她是极喜的。

    她一直企盼着好散的这日，褚昉若能念她两年来任劳任怨，和平休妻，且在休妻之后不再记恨陆家，那她这桩姻缘就算功德圆满了。

    陆鸢在等褚昉的答复，最后等来的却是他离去的脚步声和吱吖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