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亦很欣：“元诺确实争气，比他两位哥哥的多。”

    话里话外满是自豪。

    ···

    没过几日，周夫人就差人送来了《舆服录》和陆家妹贴补去的药钱。

    陆鹭兴奋不已，捧着《舆服录》往绣庄筹谋生意去了。

    陆鸢却有些心不在焉，总觉得周夫人哪里怪怪的。

    圣上赐药为近臣治病并无不妥，可崔太妃何故与周夫人如此好？只是因为年岁相近，聊得来？

    崔太妃于当今圣上有救护养育之恩，据传先帝在位时，圣上生母因巫蛊之祸坐罪死，当时只有七岁的圣上也被接教养，是崔太妃一路从王府跟皇，在波谲云诡的城护佑圣上平安，又伺机将他带离皇，可谓劳苦功。圣上登位后，崔太妃最受敬重，起居用度皆如太后制。

    圣上看重周玘，多方厚赏笼络，乃是朝堂事，崔太妃何苦多番赏赐周夫人？难还是于替圣上笼络臣的考虑么？

    可是，并不合理。这兼及周家嫂嫂的厚赏，未免过于隆重了些。

    倒像，儿女亲家之间的你来我往。

    想到这里，陆鸢心一沉，再联系还钱一事，她心中猜测越来越重。

    她一向敬重周夫人，与她亲厚的很，不愿朝这方面想，可迹象又让她不得不疑。

    这日周玘值来看她时，她本想问问况的，但见周玘眉心不展，似很忧虑，便忍想问的事，关心：“怎么了，说话太直，得罪人了？”

    谏议大夫那位，很容易得罪人，加上周玘的，更容易得罪人。

    此时已是七月火，暑气渐消，二人并肩走在沙堤上，绿柳斜垂，夕晚照，将并行的影拉得斜，却并无集。

    周玘摇摇，句：“没什么。”

    说罢这句，他便只是沉默不语，连脚步都沉重了些许。

    陆鸢觉得周玘定有心事，不愿再给他多添烦闷，遂绝不提之前想问的事，陪他走了会儿，宽：“朝堂的事，我帮不到你，但你量力而为便可，不要忧思过重，伤了。”

    听来竟有些莫能助的无奈和自责。

    周玘停脚步，看向陆鸢，神很是认真，甚至有些严肃，严肃得让陆鸢有些陌生。

    “凌儿，别这样说。”

    别用这样的语气，朝堂事本就是他的事，陆鸢帮不上很正常，本无须自责。

    “凌儿，你已经帮我太多、给我太多了，以后的路，陪我走就可。”

    不要总想着替他遮风挡雨，那不是她必须承担的责任。

    陆鸢笑了笑，“你那么严肃什么？不知的，还以为我惹你了。”

    周玘面这才缓和了些，低忖了片刻，忽郑重开：“凌儿，我们成亲吧，我不想等了。”

    陆鸢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