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煮，而后以凤凰三的茶艺泡好了茶，第一杯当然是恭敬地递到郦首辅面前来，第二杯则留给了自己。

    桃叉起腰，横眉怒目地打断了她的话，“还敢嘴！”

    “他拿了一包白果仁，要我找机会在娘娘的茶里，婢决不同意，可他却说这不过是要娘娘暂时醒不过来而已，毒量轻，不会问题，还说，只要婢办完了，他便给我一贯钱，婢的弟弟患了重病，没办法，我只能……”

    柳明在中服侍过主，知怎么才能把茶烹得更好，他的一双手修洁白，若不仔细看，会以为是一双女的手。

    嘉月冷盯着她，“这桩事，你不认，也没关系，不过……你应该省的女不得私相授受吧，你刚不久，大概还不清楚，你上的这个荷包，是妆锦，没有些来，等闲用不了，说说吧，这是打哪来的？”

    嘉月缓缓地开了，鹿儿垂眸听着，半晌，猛然睁大了双。

    嘉月接过桃递上的荷包看了看，这款式和上面绣着的纹，俨然是一只男用的荷包，又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贯钱。

    “这……”鹿儿瞳孔震了震，难以置信地垂来，看着腰间这个荷包，这是个石青的荷包，模样一都不起，谁知竟是什么妆锦！

    鹿儿这才期期艾艾，“婢前些日托一个好心的侍卫给家里人送东西，被凌公公发现了，他便要挟我，要我替他办事，不然就去告发我私相授受，婢没办法，只能听了他的话，起初，他只是要婢偷走了摄政王的靴袜，婢想着，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答应了他，没想到他又提了更过分的要求……

    “多谢娘娘开恩，”鹿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而后才一个劲地叩首，“娘娘大恩大德，婢不敢忘，倘若我再起歪心思，就叫婢不得好死！”

    鹿儿心思浅，经不起诱供，这才供认不讳，“娘娘，婢知错了，可婢……是被凌公公威胁了，不得已才这么的啊……”

    没想到，鹿儿竟双手攥着，和她拉扯了起来，“我没有……”

    鹿儿被桃骂得抬不起来。

    嘉月却看向伏在地上的鹿儿，半晌才开了，“这一贯钱，本替你了，过往的事，也可以既往不咎。”

    “这又如何说法？”

    “娘娘尽吩咐，婢没有不从命的。”

    桃又问：“你一月月奉才多少，怎会有这么多银？”

    他低眉顺，“郦首辅尝尝，

    “桃。”嘉月支着，声音不大，却是不怒自威，令桃赶噤了声。

    桃狠狠地戳了她的脑袋，冷斥，“好你个鹿儿，亏得娘娘平日里还夸你勤快，有心把你调到近来的，怎知竟是养了条白狼！还不快把你如何投毒陷害娘娘的事一一招来，或许还可以从宽置！”

    “好，你应该知本的手段，若再有一次，本就成全了你的心愿，不过——

    “真是反了天了，我桃十多年，一回有小丫敢跟我抢？”她抿了，一把从她手里夺了过来，双手呈到嘉月前。

    此时的郦首辅和秉笔太监柳明共同品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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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儿泪直掉，止不住磕，“娘娘，婢知错了，这荷包是婢捡到的，里面的钱……却是我娘怕我在里吃苦，给婢以防万一的救命钱……”

    “这倒是奇了？你自己的荷包还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桃说着，蹲来，一只手已摸向她腰间。

    嘉月笑了起来，“你说你是捡到的，可务府的凌海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已经招认了，你替他办事，事成之后，他便给你好费……”

  鹿儿年纪小，一见到那颗白果就煞白了脸。

    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回郦府。

    她咬白了，“娘娘，婢没有……”

    桃忿忿，“你不必装得可怜兮兮的，你弟弟患病，大可禀告娘娘，难她会坐视不理不成，你偏偏去信一个意图谋反的阉人，为了一贯钱，陷害娘娘，不是白狼又是什么！”

    桃又对嘉月谏言：“娘娘，依婢瞧，把她打一顿，送到浣衣局去算了！”

    “本要你替我办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