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孤刚才说什么来着？”元君白不无不可地收回手，懒声，“也罢，今日醒来上既无银针也无锁链，也是难得，便不与你计较了。”

    “去，孤要喝酒。”

    “是。”

    楚越住肩膀，艰难起，缓步走了去。

    ＊

    痛裂。

    元君白醒来时，天光大亮，窗外的竹叶上凝着晶莹的珠，如泪般坠落。

    脚边散地放着五六坛酒。

    他从墙角撑站起来时，叮叮咚咚带倒了一地，有些酒坛里甚至还有酒汩汩。

    元君白神有些难看。

    他厌恶另一个自己的肆意妄为，又无法完全掌控。昨夜本来是装病试探，却在泰安走之后，当真疼起来。

    这次的疼发作得又急又快，他甚至来不及对自己施针，就倒在地，人事不省。

    再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着额角走门。

    泰安昨夜撑着睛守了一夜的门，黎明破晓时分，实在撑不住了，蹲坐在门就迷糊睡了过去。

    酒坛碰撞之声没有惊醒他，但是吱呀开门之声却惊得他一站起来：“殿，您好些了吗？”

    “叫人煮碗醒酒汤过来。”元君白往日常的寝居室走去，“把这儿收拾一。”

    “是，才这就去办。”

    元君白清晨沐浴，将一酒气洗去，换了净衣裳。

    泰安前前后后调动人的奔忙起来，完一应事宜，来后发现元君白已在书案后又理起公事，早膳是一未动。

    “殿，可是早膳不合胃？”

    “没什么胃，撤了罢。”元君白一边落笔批文，一边问，“楚越去了何？今日怎么没见着人？”

    泰安尴尬一笑，喏喏回：“您昨儿个罚楚大人自领了三十鞭，加之他肩膀又受了伤，早上刚回去就发起了症，如今正有些起不来床。”

    元君白手上动作一顿，笔尖墨迹在纸上湮开来。他怔了，抿站起来：“去看看他。”

    楚越肩的伤已然包扎好，但因背上有伤，只能趴睡着。

    元君白来时，他正在喝药，脸烧得通红却不让人扶着，耿着背直地坐着，一将苦药闷了，固执得很。

    见了元君白，连忙要起行礼。

    元君白知他上有伤，虚了一，：“好了，不必行此虚礼。”

    他转问服侍的侍女：“背上的伤可上药了？”

    侍女握着药瓶，委屈地辩解不是自己失职：“回殿，楚大人不让婢上药，让去找个公公过来。”

    元君白无奈地暼他一。

    他伸手，让侍女把药瓶给他，“好了，你去罢。”

    “是。”

    泰安恭上前：“主爷，才来吧。”

    “殿！使不得！”楚越亦是受若惊，若不是上又伤，只怕就要跪坐起来了。

    “你随孤行军杀敌时，难孤不曾给你理包扎过伤？”元君白故意沉脸，“脱衣服，趴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