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对上。

    元君白走过去翻了她压在书案上那堆纸，见她竟然老老实实已抄了三遍了，也有些意外。

    安诗雨被妒火烧得眶都红了，看样似要扑上来。班馥扫了她一，先一步垫脚，抬起手臂圈住元君白的脖颈，声说：“殿若怜惜妾，今夜就还是陪着妾罢。”

    了寝殿。

    班馥里的光都亮了几分，抿一笑，两颊梨涡愈发衬得她神态憨：“秋猎可以带女眷吗？殿愿意带我同去？”

    女孩儿明眸善睐，媚惑人。

    元君白望着她明眸中凝着的泪，眸光微动，竟伸手，轻拭了她脸颊上的泪痕。

    这一幕似曾相识，犹如两人初见那夜。

    班馥靠在他肩，在他走路轻微的颠簸中，悄悄睁开睛。

    可是他既没有声，也没有其余的动作，似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就起往外走了。

    班馥也不声打扰他，该磨墨的时候磨墨，该递笔的时候递笔，该添茶的时候添茶。

    元君白放笔，走到班馥边蹲，看了她一会儿，轻笑了一，伸手轻轻刮了一女孩儿秀的鼻尖。

    他这个人一旦投，便十分勤勉忘我。

    他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扯过被褥，仔细帮她盖上。

    元君白浅弯了角，看她百无聊赖的样，想了，问她：“秋猎在即，你可想去？”

    她又举起她的手，伸到元君白面前让他看。

    泰安恭声应了，上前比了比手，对安诗雨：“安良娣请，才送您回去。”

    “殿，妾哪里是故意将成这样，当时是姜嬷嬷取了尺板来打妾的手心，妾一时害怕，闪躲了一。”她哀怨地暼了一安诗雨，“若非架着我，又怎会被误伤？”

    待到他理完今日事务，再抬去看人，班馥已可怜地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元君白笑看她一，神溺又无奈。

    “不是，我是分不清……”

    往常枯燥繁琐之事，此刻因心放松愉悦，也显了些许乐趣来。

    他弯腰，揽臂将人抱起来，往抱阁走去。

    “好的，殿。您还有什么需求，尽吩咐，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元君白自然觉得舒适。

    元君白吩咐：“泰安，先送良绨回去，请太医过来为良娣治伤上药。”

    元君白见她姿态放松地靠在书案边，顿了，将未说完的话尽数吞。

    班馥矮坐到他对面，托腮望着他，目转：“殿，我刚才可是帮了你。这会儿殿倒是嫌我会戏啦？”

    班馥想了想，绕到元君白另一侧，再抬眸时便已泪盈于睫，却一副忍着不愿让它掉来的样。实在是楚楚可怜。

    班馥见他取了笔，似又要开始理政务了，便坐直，帮他磨墨。

    班馥脸颊微红，柔顺地靠向元君白肩。

    “走了。”元君白闻着怀中馨香，咙动了一，在班馥往后退之时，也克制地松开了怀抱。

    晚风微凉，天幕之繁星璀璨。

    脚步声渐远，班馥趴在元君白怀里，侧耳听着，小声问：“走远了吗？”

    “罢了。”

    元君白顿了一，抬眸，目光在她尚见泪痕的脸颊逡巡而过，又转开眸，望着手中公文，语气平平：“说哭就哭的本事，也不是人人都能到。”

    班馥放在被窝里的手张的握成拳，总有一觉，他还在看着她。

    安诗雨急叫了一声：“殿！”

    班馥怔了。

    班馥打一瞧，就知她肯定是回去后就故意没有上药，而且还不知偷偷摸摸了些什么，竟让伤势显得更重了。

    元君白伸手揽住她纤细到不盈一握的腰，目光再没有移开她上分毫，低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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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整理思绪，继续理政务。

    “可以考虑。”元君白轻挑了眉，笑，“好好研磨。”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人几近完的侧脸及颌线，她受着自己心脏一次过一次的有力动，闭上睛，小心翼翼着控制着呼，生怕本能的反应卖了她的心事。

殿怎么还心疼起她来了？妾的手难不比她伤得重？”

    所谓红袖添香，大抵便是如此了。

    路过书案时，他捡起被风落到地上的纸张，女娟秀的字规规矩矩地誊抄着《女戒》。

    班馥没反应过来：“什么？”

    元君白返坐回书案后，重新翻开公文，随问：“你这功夫怎么练来的？”

    班馥脸颊还红着，神游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