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国外参加了一个研讨会，要从北城转机回南城，便顺请祁然和清雾吃饭。

    餐厅跟清雾的学校在同一个方向，他先接了祁然，再跟祁然去接清雾。

    祁然打了个电话，清雾没接，就说估计她在教室里东西，没注意看手机。

    祁然准备去找人，他是第一次来这学校，也有意参观一番，就跟着一起了校园。

    祁然明显常来，轻车熟路地就到了陶瓷系所在的教学楼。

    学生实的教室在走廊最里端。

    他站在走廊的窗外，越过一排呈晾陶坯的展架，一看到了窗边正在坯的女孩。

    满窗绿意，叶间碎光如微。

    她穿着一件简简单单的白t，发随意绑了起来。

    满手的泥，却显得那张脸，如白釉一样净漂亮。

    是愣了一之后，他才认来，哦，那是陈清雾。

    陈清雾上初一的时候，他就去读大学了，之后国读研，回国创业，常居东城。

    每年只有节假日匆匆一会，只觉得这姑娘了，看着没那么病恹恹了……

    除此之外，几无。

    这一瞬间，他骤然意识到，她早就不是过去那个常常需要他额外照顾的世妹妹了。

    那之后，他总在闲暇时无端地想到那一幕。

    后来回南城，两家聚餐，他总是无法控制去看她，初衷可能是希望看一些她小时候的影，来弥合那天那一瞥之，难以言喻的陌生心悸之。

    但看得多了，就越来越难以挪开视线。

    后来有一天夜，父母去陈家打牌去了，他在三楼书房资计划书，正准备楼喝时，听见她和祁然回来了。

    两人没有在客厅停留，直接上二楼，去了祁然的房间。

    时至今日仍然记得那一刻的心，怎样惊觉自己竟然妒意翻涌。

    那样丑陋而陌生的绪，他从未会过。

    之后，他越是想要将这妒念驱逐，越是在对她的关注中越陷越。

    以至于最后只剩被背德的负罪折磨，陷泥沼的绝望。

    “……渊哥哥你看这个。这个就是上次你选的那个试片的釉，柴窑烧来比电窑更漂亮。”陈清雾将杯递到孟弗渊面前。

    孟弗渊没接，她疑惑抬。

    孟弗渊正在看她，但也似乎不是前的她。

    目光幽邃，如渊静默，明明应当是冷的，却叫她目光像是被灼烧了一。

    她心一惊，仓促移开视线。

    “我看看。”孟弗渊放了手里的那只“半江瑟瑟半江红”，来拿她手中的灰白釉。

    他的声音分明这样平静，和平时没有任何两样。

    她却犹自心惊，不敢再抬确认。

    第1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