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峰低低, 有几尖耸云, 度不相上。也有几坨地势平缓, 坡度便于行的。

    “神仙只住在最山尖儿上，还是每个山都住上一遍？”虞钰边走边问，在后盯视次曲的背影, 觉得她今日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次曲转过笑, 她肤上常年遭光暴晒, 像酱一样呈棕褐，笑起来牙很白：“不知, 你想要找, 那我们就多走走吧。”

    “我一定要找到神仙, 回去救祖师娘。”虞钰态度决，想到祖师娘，脚更有劲儿了，脚印一一浅留皑皑雪面。

    二人一天来, 走遍五座比较低缓的山，一无所获。

    天见黑, 只好先回家, 明日再继续上山。

    回到家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次曲烧了一锅, 搬来一个浴桶, 让虞钰洗澡。虞钰上一次洗澡, 还是在颜喀拉山的小镇客栈里。

    从颜喀拉山来到这儿，已有十余日，她都没洗过一次澡。

    她洗澡时，次曲着酥油灯，坐在门补衣，外月白如昼。她前两天在虞钰的小棺材里，看到中原汉人女服饰，准备给自己和女儿各几件汉人的衣衫。

    她一直想离开这里，但自小没离开过藏区，也不知该带着女儿逃往哪里。

    盘算过几个地方，鄯城、绥戎城，或者更远些的逻娑但思来想去，所规划的范围都还是在藏区里。捡到虞钰后，她突然想去中原看看。

    她也不清楚这世间有没有神灵，可依旧期盼虞钰能够找到神仙。等找到神仙了，虞钰就会回中原的京城，她可以带上女儿跟虞钰一起逃走。

    如此想着，手中的针线穿越得更快。

    她见过的汉人服饰不多，偶尔来到这里的汉人，也大多乡随俗裹上藏袍。只能照虞钰带来那两件的样式，依葫芦画瓢裁剪起来。

    “次曲，我洗好了。”

    虞钰在屋里喊，她不知该用什么敬语称呼次曲，对她直呼其名几次后，见她也不介意，索这么叫着了。

    次曲开门去，看到虞钰穿雪白的汉人中衣坐在小棺材上。她先拿过一条仲木仔——藏式织毯，给虞钰绞漉漉的发。又挪动浴桶去，倒在外的院。

    再回来盘坐在木地板上，继续手中针线活。

    她忙了一会儿，看向一旁用剪刀修剪指甲的虞钰，问：“杀了人，你一儿也不害怕吗？”

    “我杀的是妖鬼怪，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遇到坏人我也杀，人有坏人，鬼也有好鬼。”她在心里嘀咕，李奉就是个好鬼，从来不害人，还总会哄她开心。

    “真羡慕你，胆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