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满地日光洒落，沈砚一石青宝相纹织金锦袍，眉淡漠，清冷非常。

    啾啾意识往云黎后躲去，桃酥也不敢再吃，恨不得一辈藏在云黎后不声。

    沈砚冷冷轻瞥：“明夫人倒是清闲。”

    言毕，他人已然跃台矶。

    云黎无声松气，丝帕攥在手心，顷刻多两三皱痕。

    沈砚转首，目光似有若无从云黎脸上掠过。

    ”朕倒是不知，明大人常在书房过夜。”

    沈砚晴不定，喜怒无常。

    云黎后脊僵直，只觉汗浃背，鬓间挽着的金镶玉步摇在日光轻晃。

    “也不是很常，只是夫妻之间，难免会拌嘴吵架……”

    沈砚声音轻缓：“……是吗？”

    云黎浑僵，大气也不敢，笑两声：“是。”

    沈砚从容不迫，眉宇间淡淡，让人捉摸不透。

    “朕倒是不曾在御书房留宿。”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云黎四肢僵冷，角的笑意僵住。

    不懂沈砚为何会有这样一言。

    总不会是炫耀他和宋令枝伉俪罢？

    云黎哭无泪，沈砚还站在自己前，她嗫嚅着双，颤巍巍。

    “陛同娘娘举案齐眉，鸾凤和鸣，自然同我等不同。”

    “倒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沈砚冷嗤，话落，那抹颀影悄然穿过乌木廊，渐渐消失在视野之。

    云黎浑的力气好似透尽，她一手还牵着啾啾。

    沈砚不在，啾啾悄悄从云黎后探一个绒绒的小脑袋，往外拽拽云黎的手。

    “娘亲，啾啾手疼。“

    女儿怯生生的嗓唤回云黎的思绪，她忙忙松开人，垂眸望去，果真在啾啾手腕上看见一指印。

    云黎叠声歉。

    “是娘亲不好，娘亲拽疼了啾啾。”

    啾啾仰着小脑袋，抬手将手腕递到云黎边：“娘亲呼呼，啾啾就不疼了。”

    云黎喜笑颜开，好声好气哄着小姑娘。

    啾啾趁机讨价还价：“娘亲，啾啾受伤了，今日可以多吃一颗酸梅糖吗？”

    云黎角挽着笑：“不行。”

    说话间，秋雁款步提裙，从后院走来，满脸堆着笑意。

    朝云黎福请安：“明夫人，皇后娘娘有请。”

    阁青烟未烬，秋雁带着云黎往里走去：“娘娘，明夫人来了。”

    临窗妆镜前，宋令枝掌大的一张小脸如白璧无瑕，薄粉敷面，朱砂。

    宋令枝手执牡丹薄纱菱扇，似犹抱琵琶半遮面。（自白居易《琵琶行》）

    云黎看得有些神，眸光怔愣。

    倏然记起先前沈砚那一问，越发笃定沈砚当时是在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