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那个火机关装置的手艺人，叫谢军。”单瀮一脚踩油门，林鹤知坐在副驾上，上摊着一堆笔录。

    “当时，段夏找他对过信息，谢军说的和汪语涵讲的，基本没有，我也就没再怀疑过他。”

    谢军在汪语涵家小区门开了一家五金店——从大件电回收，到手机手表维修，再到手机贴，只要你给钱，就没有他不的。汪语涵说，她手机碎屏了，没钱换正版，就找谢军便宜换屏。当时，她刚好看到谢军在修一个有旋转定时功能的八音盒，就提了关于火娃娃的构想，问谢军能不能。

    汪语涵没提清莲藏馆的事，她只是告诉谢军，这是一个拍恐怖视频的。

    谢军一答应来，收费也很便宜。

    不过，谢军不知什么是古曼童，那个红垮脸娃娃的设计，是汪语涵上网找的图片，让谢军3d打印的。

    “汪语涵有两把钥匙，但我问了她的房东——房东说只给了她一把钥匙，而且不允许租客钥匙——显然汪语涵违反了规定。”

    “如果你想再一把家门钥匙，你会去哪里？”

    离家最近的五金店。

    汪语涵住在北城老城区。老小区周边，虽然破旧混，但生活设施总是齐全。谢军的小店只有三个人那么宽，像是一条狭窄的，挤在一家打印店，与一家气腾腾的鸭血粉丝店之间。

    这店都没有名字，它也不需要名字，左右墙上都挂满了各各样的钥匙与钟表，正中是一台玻璃柜，里面放着几台二手手机，与各零件。一个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坐在里面，弓着背，手里拿着螺丝刀，嘴里叼着烟，店里烟雾缭绕。

    两人推门而的时候，门铃发清脆的声音，男人也不抬。

    可就在走柜台的瞬间，单瀮就觉得自己是多心了——谢军是个瘸，右侧里空空。他光是从后面挪到柜台前，都挪了半天。男人抬起，半张脸上狰狞的伤疤，以及脖上挂着的金链怀表。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当地方言：“修什么？”

    单瀮沉默片刻，把自己手机关了，递过去：“换贴。”

    谢军一把拉开屉，掏绿绿好几片，摊在人面前：“哪个？”

    单瀮想都没想：“最贵的。”

    “好咧，”谢军给他挑了一款，“老板，五十的，可以不？”

    单瀮。

    林鹤知奇怪地瞥了他一，目光又落回到谢军上：“师傅，你这是怎么断的？”

    单瀮：“……”吃一堑怎么不一智我门就不能带上这个傻。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啊？

    谢军倒也没太在意，也不抬地换着：“早些年，打工时了意外。”

    说着他冷哼一声：“还好断的不是手。”

    谢军换贴非常熟练，不到一分钟就给单瀮好了：“打开试试，看看这个防偷窥的贴，好使不？”

    “效率啊，”单瀮丝毫不掩饰言语间的赞赏，“师傅，这行多久了？”

    谢军朗地笑：“十多年了！”

    单瀮重新打开手机，却发现这么短暂的时间里，竟然有一条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