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得通红的睛, 他伸手来狠狠搓了一把她的脸。

    顾云合被他得有痛。

    但她没敢说话。

    周惮膛一起一伏的，是在憋着气。

    “顾云合。”周惮喊她。

    声音嘶哑像是从咙溢来似的。

    顾云合抖了抖。

    “电话为什么不接？”

    “手机……给别人了。”

    顾云合老老实实回。

    周惮着她的手劲没松：“那为什么不回贡县？”

    “……最后一趟公车没有了。”

    “……”

    他问她答。

    两厢沉默。

    周惮尖抵了抵侧脸, 吐一气, 松开对她的桎梏。

    良久，顾云合缩了缩肩，小心翼翼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周惮冷笑，没给她好脸。

    “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问你室友也联系不上, 油门踩到底跑到贡县也找不到人, 你说我怎么来了？”

    他越说脸越沉。

    她好像让他担心了。

    顾云合闷声，说了句对不起。

    周惮没理她。

    这是气还没消。

    顾云合又抬手。

    她慢慢伸小拇指, 想要去碰周惮的手。

    男人的手很冷，还有僵, 应该是一直掌着方向盘没松的缘故。

    顾云合小拇指勾住他手，然后轻轻晃了晃。

    周惮手指轻微蜷了。

    她顺杆想往上爬，又想整个去牵他的手。

    周惮撩起淡淡瞧了她, 转就往保安室外面走。

    顾云合放大爷的袋跟了上去。

    踏保安室门时, 她顿了顿, 又折了回去。

    然后拿桌上的纸笔写了句“谢谢爷爷我先走了”这才离开。

    周惮背对着她，站在外边没走。

    像是听到保安室这边她门的响动，他没回，这才抬继续往前走。

    顾云合跟着他，但也没敢跟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