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璟瞥了旁边学大尾狼装乖的陈岁淮一，心里默念王姨家的小姑娘最好还是怕他一，没事别想着去和陈岁淮打招呼。

    这样被大爷大妈们围着，用菜场里挑小白菜的神打量着，七嘴八的过年祝福语以及笑声在狭窄的走里反复从一墙弹到另一，彻夜难眠的回音……陈岁淮应该觉得喧嚣吵闹得疼，可他只是有些不适应，却并不讨厌。

    想当初搬来几日遇上这些邻居托他送东西给乔璟时，陈岁淮还觉得乔璟在外表演型人格，装腔作势来维护自己的人设。

    现在他却在想，就算是装的，又怎么样呢？

    如果所有的喜悦、关心、分享与拥抱在表达来的一刻都是真诚的，若是能留在这瞬间，他愿意跟着一同假装。

    也许装得久了，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楼上的邢叔叔和赵阿姨你还记得吗？”乔璟提着一袋东西回来，对正在准备土豆泥的陈岁淮说，“他们儿媳妇在过来的路上突然要生宝宝了，所以一家人准备去医院过年。”

    “哦，恭喜。”陈岁淮说，“你手上拿的什么。”

    “窗和对联，他们说可能这阵都要住在儿儿媳家照顾他们，来不及贴，就给我了。”

    乔璟前阵买了红纸试着自己剪，但和陈岁淮一个手笨一个心，纯粹是在浪费纸，折腾不个完整图样来。

    联倒是写了两幅，乔璟小时候练过好几年书法，但许多年不写，他对自己的作品怎么看都不满意。陈岁淮觉得写得好极了，可乔璟想了想陈岁淮那□□爬，觉得他说的不算数。

    这会儿有了现成的，乔璟非常兴。

    “我觉得还是你写的那个特别。”

    乔璟忙着在对联背后贴双面胶，没注意陈岁淮低声说的一句话：“但老两午的时候把福字先贴了，所以我们大门中间还少了一块。”

    陈岁淮洗了洗手，走过来把四四方方的红纸递给乔璟：“完再饭。”

    乔璟取来笔，在纸的上方悬停了一会儿，然后潇洒地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