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烯回味着腔的苦涩，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

    董酥白眉宇往上挑起，接过空杯，履行承诺把手中的巧克力豆给他，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但都是我不吃的，好奇怪啊，是吧。”

    剧组里一直都能自己外卖，就是考虑到方便的问题，很多人都直接将就发的盒饭敷衍了事。

    唐兴言近段时间一直跟他和宁从吃饭，一两次还能说是巧合，但他每回端来的盒都能准踩自己的黑名单，要说背后没人搞鬼天王老来了都得连发三声疑问。

    姜烯那药喝去堵得慌，面不改地着结，大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

    他瞥见董酥白底的戏谑，蠕动地卷回被里：“哥哥快回去了，次再有今天这么的休息时间就不知要等多久了。”

    “知了。”

    董酥白就知跟他脱不了系，能这么了解自己味的人也找不第二个了。见他还是犯困，顺手把仅剩的那灯光灭了，一个人包裹在袭来的黑雾里静静发呆。

    姜烯像是很缺觉，他的说法自午到现在怎么着也睡了好几个小时，但这会儿才过了没多久，周围原先的安静就又被均匀的呼声穿其中。

    在朦胧黑暗里待久了，前也逐渐适应起来。董酥白轻轻挪动椅往床边贴近了，低，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姜烯那里。以视线为墨笔，他一一描摹起这张过分好看的脸，明明五官都没有任何变化，但以前那张扬凛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被生活磨砺过的疲惫。

    可他自己好像也是如此，宁从在某天片场休息的时候，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他寻思间，撑在床沿的手被一温气息覆上。

    董酥白浑一僵，整个人都停滞了几秒。悬着心确认姜烯只是潜意识的反应并没醒后，索从椅上挪到床边，任由他握住自己。

    手机待到一半就没电了，他也没留意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只知躺回床上没多一会儿，曲清北便照惯例现在门外，让他准备准备今天要外景。

    简单洗漱上了妆，开车过去用不到半个小时。他本想阖多贪几分钟懒觉，奈何折腾了半天没成功，转见曲清北坐在后座独自神，便也跟过去坐在跟前。

    曲清北的瞳孔伴着他的动作动了，就听见董酥白问他：“清北，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是研究人类的专家吗？”

    “哇，董哥你竟然还记得啊！”他刚刚还萎靡不振的，顿时满血复活，英雄难得用武之地，亮着睛打听，“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吗？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是我的事，是……是我一个朋友。”董酥白斟酌了一语言，“他……跟他男朋友之间闹了矛盾，后面就分开了一段时间。然后……再见面的时候他说不准是什么心，反正也不到冷嘲讽，就想着当这个人不存在，不搭理就好了。就是有时候，又忍不住对他的事上心……”

    他一串话说的没逻辑的，矛盾磕绊又没有重，曲清北听到最后才找到话里唯一一个问号，还带着一丝自嘲似的叹息。

    “你说他这样，是不是就是自讨苦吃？”

    曲清北想问多一细节，但别人的事董酥白也不一定知多少，于是便折中：“是不是自讨苦吃只取决于当事人自己，毕竟是他在其中，我们作为旁观者没资格结论的。”

    “而且视若无睹跟针锋相对，这两个相对极端的反应代表的都是还没放。真正放一个人的时候，是你能跟他坐在一张桌上谈笑风生，但彼此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的牵连。”

    “而且不论是人还是朋友，矛盾这东西都得分类而论。如果不是原则问题，能说开的为什么不说开呢？冷战是最伤害的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