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雾气氤氲，缥缈透明的薄烟笼罩在四周，源源不断地升起，又徐缓有秩地向外蔓延开来，跟浴光灯相称漾一抹幽蓝。董酥白穿着浴袍，前叠的衣料开叉到小腹，因此脖上那枚浸过清左右晃的对戒就特别抓。

    姜烯捶着把那梗住的咽，看着他哀怨：“哥哥，你差噎死我。”

    董酥白不吃他这顾左右而言他的话术，走上前拿过药瓶看了看，上面标签也被人撕了，跟之前在他车上看到的一样，顿时悬起一颗心。

    “这什么药？”

    他不松手姜烯就任由他拿着：“维生素啊，我之前肤发炎去看医生，他就让我多补充维生素。”

    董酥白掀开药瓶：“什么维生素？”

    “维生素b”

    董酥白当场勾手机查了药效，确实跟他说的差不多。想到自己最近许是因为天气，脸上也总掉，便倒了几粒在手上。

    “哥哥吃这瓶的。”姜烯从包里拿了瓶一模一样的给他，“维生素也不能多吃，每天一两颗就行了。那瓶我数过数量的，怕记混了，哥哥拿这瓶去吃。”

    董酥白拧开盖取了两颗，对比跟姜烯刚刚吃的一样：“你把标签都撕了还分得来吗？”

    姜烯把搭在床上懒洋洋地看台词：“我就只吃这个，有什么认不来的。”

    董酥白吞药片，随手把瓶放在床柜上，翻姜烯午给自己的剧本备份想着先不别的，帮他把台词捋顺了要。其实也就是场审讯的戏，难都在跟他演对手戏的宁从那，姜烯只用合着讲两句就行。

    只是这场戏他还得被宁从打一掌，片场最起码有三四个机位，借位不现实，大分都是稍微控制力度的真打。

    董酥白轻“啧”了一声，心多少有不乐意，但这是演员的本职工作，拿了剧本就得对角的呈现负责。

    他代到宁从的角里记了几句词，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姜烯已经照剧需要跪在他面前，仰起脸看着他。

    房间里没开气，炽光灯的光束在他上开，把面结构照得很明显。分不清是他本脸上就带着难以掩盖的倦容，还是他真的了戏，明明人就这么散漫随地跪在哪里，董酥白却觉得他看上去单薄极了，好像只靠两只在地上的手掌才能勉支撑。

    他也跟着角半蹲，伸手掐住姜烯的往上抬，迫使他在仅剩的视线范围只能看向自己。可在对上那人笑脉脉的绪时，他脑猛然当机，一时想不起该接的台词，得亏他业务能力好，能靠嘴开合碰撞的肌记忆准确复述来。

    他心底狠狠嘬了一姜烯的演技，剧本要的是犯人经历无数天酷刑之后，虚弱不服输又无所谓生死的冷笑，而不是他现在这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的神。

    果然不是当演员的料！

    他知现在不该让这些有失分寸的想法动摇心念，于是咬着尖，结上动了动，殊不知这一系列的反应在姜烯里也像是在蓄意蛊人。他把手肘在董酥白大上，戳动着上面的让他作为支撑的那条不受控制地抖了几。

    平衡被打，重心就向左侧偏移了一瞬。

    “你什么？”董酥白稳住问他。

    “叫你一而已。”姜烯压低角度咬了咬他的虎示意放手，“董老师，你掐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