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有近视，光线太暗也看不清屏幕上是什么。

    想着董酥白竟然转就把自己千叮咛万嘱咐的事给忘了，他带着一肚坏，脚步走得越来越轻，趁人没反应过来一把拍在他肩上。

    “哥哥！”

    他顺势把展览票抵在董酥白前不让他看，佯装生气：“哥哥看什么好东西呢？走之前才提醒你半天，让你去取个快递你都不肯去……”

    姜烯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电脑屏幕上，说着说着在中间生生断了一，后面的几个字轻到甚至连气音都听不来。

    董酥白本来绪就不稳定，被他这么突然的一拍吓了一。所有意识一瞬间尽数回笼，条件反地抬手就把电脑关上，他敢发誓他这辈都没有过这么快的动作。

    屏幕重重砸在键盘上发“砰”的一声。

    他心有余悸地转回，姜烯脸上的笑意还没消去，以可见的速度凝滞在一个不上不的弧度。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声？”

    董酥白起站在他面前，呼都是慌的，手指还没碰到他就被人轻轻往旁边拨开。

    姜烯瞳孔微微放大，目光逐渐暗淡来，停在那个还没来得及来的u盘上，手臂尝试了好几次才勉凑够力气提到桌面。

    他好像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平静又木讷掀开屏幕，抬到一半又被人压着停在原。

    不知是他现在使不上劲还是董酥白执意不让他打开，屏幕被上掰了一条危险的弧度，几万块钱的电脑跟个便宜玩一样在两人手中僵持不。

    董酥白把他拉回边，不容分说地先把人抱住。真实接到的觉好比有了力一般，不知是想让他安心还是想让自己安心。

    “回来怎么也不喊我一声，吃饭没？我给你吃的。”

    “喊过了，哥哥没听见……”姜烯五指缓缓攥，怔愣地挣开怀抱，拦他想u盘的动作，“别，给我看看……”

    董酥白哪里肯让他看，他恨不得把时间倒转回半个小时以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说着就要把人往门外推。

    姜烯现在本听不见他说话，他整个注意力全在电脑上，着董酥白的手腕摇了摇，提音量有些恳求地重申了一遍：“让我看。”

    两人视线就这么接上，姜烯却顿时跟电了一样躲开，不愿意看到他。

    意识地举动让董酥白心里宛若被刀活活了一刀，疼得他不上气，说一不二地上去就把u盘了袋。

    他知姜烯为什么要躲开自己。

    他不想让自己看到这些难以启齿的画面，这些被封存在磁带里的东西就像是他早就被碾碎但又不得不粘好重新展现来的自尊。被磨尖了的针在前面，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扎去，轻轻松松又是鲜血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