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去叙斯特，不会被火烧死。你知骨被一烧有多疼吗？你知我在那几秒里能听到自己的和被烧来的声音吗？你知我死的时候只有你给我的那块石吗！”

    他掰着贺灼的脸，一字一句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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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知的话，凭什么还自以为是地认为，这一世，我还想和你在一起呢？”

    在上的大人，总是把先伤害再弥补自诩为，却从来没想过，受到伤害的人还想不想要这份弥补。

    玻璃是单向的只不过是他蒙骗自己的理由。

    但是贺灼却告诉他：“我听到了……”

    “我听到了声音，但我以为你知我回来，又在发脾气，所以没在意……”

    他连声线都在颤。

    如果他当即上去查看，那四个人本来不及转移，他就可以戳破威廉的谋，救季屿。

    转瞬间那笑声就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他从包里掏枪，在贺灼上：“我真想杀了你！”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知我是怎么死的吗？啊？”

    仿佛一株无依无靠的断蓬，轻轻一阵风就能走。

    不贺灼说得有多离谱，比如当时带了耳机、冒了听力减弱，甚至压就没听到声音只不过是随便回看看，他都会接受。

    季屿笑了起来，端着肩膀，笑得发晃，一声一声恻又压抑。

    贺灼不躲也不避，心甘愿地闭上。

    那是他最有可能成功的一次，救小猫的机会。

    “你听力那么好，晚上我哼一声你就会醒，为什么我当时那么用力地撞玻璃，你都听不到？”

    贺灼着泪，将他的手指一掰开，坦白自己埋藏在心底一整年的秘密。

    “对不起，对不起。”贺灼抱住他，攥住他的手往自己上放，任由他打骂挣扎都不松开，嘴颤抖着安抚他，“都过去了，过去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要罚就罚我好不好。”

    被一刀问斩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闸刀割断脖的痛，又怎么会因刽手把他的接回去，就上刽手呢。

    他不会再介意那三年的忽视和冷暴力，不再介意他丢自己的石和无数次言语相讥，只要贺灼说来，他都会信的。

    他不重生几次都不会原谅自己，明明听到了声音，却没有上楼。

    他冲上去捂住贺灼的嘴，将他扑倒在地，不让他再说一个字。

    他一把推开贺灼，垂着手，无力地跪着。

    季屿的心悬了起来，意识屏住呼。

    季屿闭上，心脏沉谷底。

    “别说了，闭嘴！不要再说了！”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贱吗……”

    “原来真相这么简单，只是因为不在意……”

    悔恨如蛆附骨，在每个午夜梦回啃着他的血。

    “那声音呢？”

    他只想要一个解释，一个能把他从噩梦里带来的解释。

    可季屿握着枪的手却哆嗦得厉害，睛又开始充血，他嘶吼着把枪砸到墙上，就像前世发病那样自己掌：“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了一辈好事，我救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要让我碰上你，碰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