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两只手捧着文稿，恭敬递给屈建白：“请屈夫过目。”

    但南景写得并不差。

    屋里燃着熏香，屈建白给南景倒了杯茶。

    他从民生、教育、党派等方面手去写他中的大烨。

    南景微微一愣。

    虽然南景没有在文章里明说，但让朝中再无权臣当之苦，就是要铲除整个季家。

    心中的思绪，屈建白用手指了剩的文稿，略有些惊讶：还有这么厚？

    这说的是南宋时的岳飞岳鹏举。

    短短三句话，尽大烨党争之祸，尽帝王昏庸无能。

    但如果只到这一步，屈建白不能说失望，却有些遗憾。

    也许是因为……南景已经得很好了，但他对南景有更多更的期待，希望南景能给更令他惊喜的答案。

    屈建白净了净手，用白布手上的迹，这才郑重翻开文稿，垂眸阅读起来。

    在民生上，他写：“朱雀大街十里繁华，西北边境千里荒芜。”

    平心而论，南景的文采算不上好，用词更是朴素。

    屈建白了气，他发现，是他小瞧了三皇。

    ……

    破阵杀敌，其罪当诛。

    这就是季家。

    可以说，三皇对这个世的认知，已经超他的想象了。

    南景微微一笑：“劳屈夫久等了。”

    屈建白在江南教导学时，见惯了笔生的文章，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平实朴素的文字。

    屈建白迫不及待地翻开一页。

    两人坐着叙了会儿旧，吃了顿午饭，就去各忙各的了。

    相反，字里行间真意切。

    让百姓再无离失所之忧，让边境再无异族纷扰之，就是要再造盛世。

    这一次，他几乎一气呵成。

    南景放心来，摒弃杂念，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再次着手写策论。

    练了三年字，他的字迹依旧算不上多好看，但字里行间的笔风与姚容如一辙。

    在教育上，他写：“孔门弟三千，一生秉持有教无类，注重降低教育门槛。如今儒家经典却被锁于几家门之间，形成教育垄断，无法惠及天。”

    屈建白的目光落在上面，久久不能回神。

    屈建白正坐在窗边看书，见到南景来了，他随手从窗沿取来一片没有被清扫掉的落叶，书中标记：“听说殿这些天一直待在书房里写文章。这是已经写好了吗？”

    当看清上面的容，屈建白眸一亮。

    屈建白放文稿，捧着茶杯，神复杂：“殿的志向，非常远大。”

    当看到那句“忠报国者毒酒相赐”时，屈建白呼陡然一窒。

    ……

    南景推开窗，给徘徊在院中的鸟雀喂了些吃，这才提笔写最后一段话。

    这就是姚家。

    当这篇达万字的策论开始收尾时，窗外的梧桐树已染上金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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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报国，毒酒相赐。

    微风送来阵阵凉意，南景活动了手腕，新的纸张重新誊抄这篇策论，让自己的字迹显得更工整些。

    半晌，屈建白喝了茶，素来清的声音带着沙哑：“殿，你的文章里，提到了很多朝代的兴盛和衰败。你说，历史的教训明明摆在那里，历史却反复重演，这是为什么？”

    百姓再无离失所之忧，朝中再无权臣当之苦，边境再无异族纷扰之。

    在描述了自己中的大烨后，南景竟笔锋一转，开始描述起自己理想中的大烨——

    他很难说清楚这份遗憾因何而起。

    犯上作，封侯拜相。

    朝廷轻徭薄赋，国库充盈，社稷安定。

    描述完自己理想中的王朝后，他并未停，而是再度起笔，说起自己在晴村的一些尝试。

    几天之后，南景收到了李观棋的信件，信上说晴村的事安排得差不多了，不过没那么快见效。

    在党派朝政上，他写：“忠报国者毒酒相赐，破阵杀敌者其罪当诛，犯上作者封侯拜相。”

    他带着墨迹崭新的文稿，前往屈建白的住。

    还是南景的声音，唤回了屈建白的思绪：“屈夫，要喝些茶吗？”

    了几天时间，南景终于誊抄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