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句还是有些颠三倒四，程诺文不打断。丁昭鼻，齿不清地继续说：“那个时候我发育不好，得矮，也没朋友，天天一个人，只有叮叮车陪我。”

    “刚回来，它不听话，我也教不好，觉得自己很没用，对着它就哭，哭了一个小时。它看着我，最后上来我，把我的脸得都是。我气死了，说它一不乖，它就绕着我转圈，再坐，咧嘴笑得很傻。”

    叉烧攀上丁昭，伸一他。丁昭抓玩，幽幽：“你说走的那天它会不会怪我？怪我签字，怪我没尽力。其实不用它怪我，我都怪自己。我总以为它可以再等等，等我房换得更大，有地方空间再接它来，但我没到，什么都不到。我们只在一起过了十几天，怎么够啊？不够的，远远不够的。”

    他问程诺文，其实更多是问自己，停后再也抑制不住绪，脸一垮，倒程诺文怀里放声大哭。

    “它没有怪你，真的，临走前它都只想着你。”

    程诺文抱他，耐心安，如同上次对方包容他坍塌的世界。丁昭想咬他，推开他，都没关系。以前他总是选择逃避，留丁昭一个跟在自己后惴惴不安地解决那些不确定的问题。他不回答，怕给答案的后果是承担另一个人的悲伤和弱。

    不会了。从今往后，难熬的所有时刻，他都不会再让丁昭独自面对。

    “别怪自己，小昭，叮叮车是最好的小狗，”程诺文低声说，“所有的好狗狗都会上天堂。”

    它去了！

    有双耳朵竖起来，叉烧用的鼻碰一碰丁昭：大狗狗梦里告诉宝了。

    “对不起……”丁昭拥住这抹新的生命，边哭边给叉烧歉，“最近我态度很不好……”

    小狗不会怪他，小狗发散都来不及。它地甩，模糊主人脸上的泪，烘烘一片，丁昭到温，哭得更厉害，到后面接不上气，又开始呕。

    程诺文拍他后背，问他还想不想吐。丁昭没力气回答，只摇。程诺文又问他困不困，要不要去睡一会。

    “……。”

    丁昭不肯起，埋他臂弯闷声说：“闭上就。”

    想起之前丁昭在北京喝醉那次，哄他睡觉要求边拍边唱。程诺文先是伸手在对方后背轻拍几，有些犹豫：“唱是真的不行，我五音不全，唱歌很难听的。”

    真话，团建去ktv他从不唱歌，多少人起哄也岿然不动。

    丁昭不应，后脑勺翘起一簇发抵着程诺文脖颈。他低，假装不经意亲一：“讲故事好吗？ 我给你讲两只乌的故事。”

    “……哪有这故事，你又想骗我。”

    程诺文收手臂，“有，我说过不会骗你的。”

    他开：“第一只动作慢，开始的时候，他跑不快，什么总是差一步，但他够努力。别人停休息，他继续跑。别人要想欺负他，他也学会不甘示弱撞回去，所以他跑到了第一名，让后面那只本追不上。”

    “后面那只？”

    “嗯，后面那只看着聪明，实际最笨，也最胆小。他不懂，也不懂珍惜，后有人追上来，他不敢回，只能躲的壳里，却不知这样会伤害最重要的人。”

    “我好讨厌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