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亲近的人死去是一件很让人悲伤的事。”赵不息平静，“所以更要打匈来，要不然以后还会有更多人会被迫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他们面前。”

    蒙恬大概知自家陛为什么会看好不息公主了。

    赵不息不知蒙恬心里的想法，她拖着腮，看着远。

    那里有一个很小的影，是哑娘。

    哑娘知自己很瘦弱，她的腰还没有匈人的肩膀，想要报仇，她就要变得比匈人更厉害。

    在所有人都睡着以后，偌大的校场上只剩了一个小小的影，在不知疲倦的一次次举起匕首刺着前稻草扎成的草人。

    她后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浸了，发末梢被汗黏在脸上，肩膀也酸的仿佛了铅一样，可哑娘仿佛没有察觉到一样，只专心一次次用自己手中的匕首刺着稻草人的咙。

    黑石告诉她，她太瘦小了，力气也小，挥不动刀剑矛，但是瘦小也有瘦小的，她很灵巧，可以用匕首。

    刀剑，只要没中要害那还能活，匕首只要能确中敌人的咙，那敌人必死无疑。

    至于兵太短，自己的安危受到威胁这些，哑娘不在意。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留着一条命就是给小一家报仇的，报仇以后，她也没什么好留恋的，死就死吧。

    校场的一旁，已经默默看了一会的吕雉忽然开：“你这样等不到上战场，你的胳膊就废了。”

    哑娘懵了一，意识扭去看向声音传过来的地方。

    穿一浅青衣袍，面无表的吕雉映了她的视线。

    哑娘知吕雉是跟在黑石边的大人，听到吕雉的话，哑娘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能在报仇之前就让胳膊废掉，可她要是不努力去练习，就没办法报仇。

    吕雉看了哑娘一，转过，随即回让哑娘跟上她：“我带你去军医营帐，让军中的医官给你些涂抹胳膊的膏药，有膏药辅助，你的胳膊会舒服一些。”

    吕雉很少说这么的话，她这两年话越发少了，表也更加威严冷漠。她在东海郡开制盐厂，发展势力，中间免不了有看轻她的人，摆一张冷脸，手敢看轻她的人就少一些，久而久之，吕雉也习惯了冷着脸。

    不过吕雉也知自己面前的女郎不会说话，所以她的话就多了一些。

    哑娘有些局促不安地跟着吕雉穿过校场，穿过一帐篷，来到一个通白布制的帐篷前，帐篷外的旗上印着一个字，不过哑娘不认识字。

    “这个字念‘医’，白布帐篷是军医专属的帐篷，战场上受伤的士卒都要在这里医治。”吕雉指着那个“医”字教哑娘。

    养医千日，赵不息为的就是在战场上能有足够的医疗资源治疗受伤的士卒。

    在医疗资源极其匮乏的这时候，不打仗的时候寻常人想找个大夫看病都不容易，更别提打仗的时候在战场上了，往往几千个甚至上万个士卒才给一个军医，打起仗来也只有将领才能用得起军医，寻常士卒死就死了，也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