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也得两年后了。

    两年啊，他们现在都这么小，人生才堪堪度过七八个两年。

    谁也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

    何似飞收拾的动作不快，但碍于就那么衣和书籍，再慢也不过一刻钟功夫就收拾完了。

    他们楼一吃了午饭，乔影一言不发的同三人去渡。

    十日前他们在这里送别陆英三人时，有一同窗折柳分给他们仨；现在相送之人只剩乔影，理说这回得他来折柳。

    乔影记得何似飞不喜折枝，那么疏离冷淡的人，偏生对草又有着别样的怜惜。

    他想，他呢，日后在京城……还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呢，就当着他的面给他折一枝柳条，他要心里不舒服才好，不舒服就能一直记着自个儿了。

    一直记着自己，就不会忘了京城之约了。

    于是他抬指掐断一截柳枝，递给何似飞：“一路……平安顺遂。”

    另外俩同窗见晏知何没有给他们折柳的意思，各自折柳送给对方，稍微挽回一面。

    何似飞没有立刻动手去接，而是上前一步，大大方方的给了乔影一个拥抱。

    一即分。

    看得旁边那俩互相送柳枝的少年嗔目结目瞪呆。

    ——他俩觉自己就是来凑数的。

    乔影显然也愣住了，此前他们俩最多只是局限于轻轻揽一肩膀，或者互相握住手腕，都是很正常的兄弟之间常有的动作。

    可这个拥抱……这得关系十分十分亲密的友人了。

    这份拥抱将他心中排解不掉的离别伤都冲淡了些，好像在鼓励、安他，两年后，一定能在京城再次相见。

    偏生何似飞拥抱了还没完，他接了晏知何的柳枝，又从怀中掏一个信封，单看厚度，似乎得有三四张纸那么多。

    他垂睫，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澈：“早知离别愁绪纷杂，相见时难说，故专程书信一封，望知何兄……回去再看。”

    乔影眶一红了。

    “两年后，我在京城等你。”

    船家看着时辰快到，叫住岸边的何似飞：“公诶，还走不走嘞，一会儿再晚些，就不好在天黑前赶到村镇里休息了。”

    “走。”何似飞应了一声，抬手轻拍了一晏知何的肩膀，转离去。

    船只速度极快，不消片刻就看不到渡，当然，渡边站着的人也瞧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