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他走西门，裴廷约的车已经等在那里。

    沈绰走上前，停步在驾驶座门边，垂看着车中又在烟的人：“论文给我。”

    裴廷约撩起，打量了他一，示意：“上车。”

    沈绰没肯：“论文给我，麻烦。”

    僵了两秒，裴廷约在烟缸里捻了烟，推门车。

    他倚车门看向面前的沈绰，几天不见沈绰似乎瘦了，脸也不太好：“有没有好好吃饭？脸上的都瘦没了。”

    沈绰不回答，或许是不想搭理他。

    “跟我去吃宵夜，”裴廷约说，“正好我还没吃晚饭。”

    “我的论文。”

    “吃完就给你。”

    “我以前似乎跟你说过，”沈绰冷冷，“我不喜吃回草。”

    裴廷约的目光停在他睛上，略窄的是一双冷漠不耐烦的眸，近似薄。

    但沈绰原本不是这样。

    “没让你吃草，”裴廷约说，视线移去，落在他上，沈绰的形饱满，冲淡了他眉间的疏淡，让整张脸更显柔和温，“请你吃个宵夜而已。”

    沈绰瞬间不想说话了。

    裴廷约左右晃了：“那边路有间炒菜馆，就那里吧。”

    沈绰到底上了他的车。

    几分钟后，他们坐路的炒菜馆里，这个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裴廷约了菜，问沈绰想吃什么，沈绰抱着杯低喝，并不接他的话。

    裴廷约便也算了，直接单。

    他吃着东西，不时打量对面的沈绰，沈绰一直在喝，要么便脆放空发呆。

    有够倔的，裴廷约想，他可能第一次碰到像沈绰这么较真的人，连这笔账，也要算个一清二楚。

    好也不好，总归是棘手。

    一小时后，等裴廷约终于慢条斯理地吃完，沈绰放杯，忍耐着问他：“论文可以给我了吗？”

    “我送你回学校，车时给你。”

    车停回了西门外，沈绰伸手：“论文。”

    裴廷约凝视着他皱起的眉心，目光顿了顿，拨开安全带，侧靠近他。

    他想抚平沈绰拧着的眉，但一秒，沈绰手里忽然多了一把很小的果刀，刀尖正对着他。

    “离我远。”

    刀是他先前去超市买果时一起买的，随手在了外袋里，他刚无意中摸到，自己也不知怎么想的，就了来。

    裴廷约垂看向他手里的刀，神复杂：“沈绰，你也够人意料的。”

    沈绰没吭声，面对疯，他只能有样学样。

    他握着刀柄的手其实在微微颤抖，裴廷约叹了气，持靠近他，一只手盖住他的手，轻轻顺走了刀，另只手从他外里摸刀鞘，将刀回去，递还给他。

    “小心割到手。”

    这一刻裴廷约的语气甚至算得上温柔，沈绰无意识地愣了愣，裴廷约将他的论文也递了过来：“还你吧。”

    沈绰的手指收：“……不要再来找我。”

    裴廷约：“次见。”

    谁也不肯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