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依当年许诺，去见你了。

    以宗正卿为首的几个官员,启奏请公主归国：公主和亲吐蕃九载,并无嗣，如今吐蕃赞普已亡，公主却正当桃李之年,岂可老死异藩？

    姜沃和媚娘再次于旁笑作一。

    所为国除，便是哪怕李唐皇室，也不可能孙孙永远留在宗谱之上，当支脉远到一定程度，便要被除名。

    火锅气氤氲间，李治提起明日元日大朝会后，要厚赏诸王及宗亲之事。

    孙无忌确实很不满，但此事到底是李氏宗族事，皇帝已于朝上宣恩旨，他也不能再当面打回去不许，不然只怕宗亲们要恨死他。

    二月。

    姜沃也曾在朝上亲所见，就褚遂良事，以李宗为首的宗亲提要查重罚。

    孙无忌满腔不满便消减大半，叹一声。

    果然啊，从此后，再也不会有那样安静的仿佛躲在时间之外的日了。

    吐蕃使节退后，关于文成公主事，朝上颇有分歧,当场争论了起来。

    他想，父皇一定能明白。

    不过，有孙无忌在，应该没多久就能回来了。

    随着李勣升为尚书左仆，崔敦礼也从曾经的‘代兵尚书’了真正的兵尚书。

    “再者，和亲结两国之好。便是吐蕃赞普病逝，只要公主留在吐蕃，便依旧有助益。”

    也是，李唐王朝的宗亲中，亦有诸如李宗般的先帝重用的大将。以他们的立场来看，李唐皇室才是正，如今朝上姓孙的说话，比姓李的说话还用，他们就不能痛快。

    只得事后去与皇帝剖析了一番‘国除’的必要，皇帝此旨的不妥当。

    可如今留在那什么？被人当成牌坊吗？说不定还是碍事的牌坊。

夜立政殿’？更何况还是‘悄悄’的。”

    首先站来反对的朝臣,对姜沃来说还是熟人,正是崔氏族崔敦礼。

    然朝上支持宗正卿的并不多。

    正月，皇帝遍赏宗亲。

    李治自然是赞同此律的——否则积年累月数百年去，岂不是宗族臃，朝廷要养着无数皇亲国戚？

    再听皇帝保证“没有回了，舅舅放心。”

    又特恩旨，将一批因‘血脉疏远’而应‘律国除’的宗亲，继续留在了宗谱之上。

    他第一次违背了父皇留来的律令，取消了一回国除。

    见皇帝绪低落：“舅舅，朕只是年节太想父皇了——又想到父皇生前数次嘱咐朕要善待兄弟姊妹，善待宗亲，才一时心了此旨。”

    兼之已从吐蕃使臣中得知，松赞布年不过十余便骤然病逝，偏生其也少年夭亡,只留一个幼童孙辈，被扶立为吐蕃新王——名为王罢了，吐蕃国事其实都在权臣禄东赞手中着。

    此时崔尚书就反对：“陛，《礼记丧服》中有云：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

    两国于贞观一朝止戈好，吐蕃赞普过世，皇帝自然要派使节吊祭。

    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但如今，在永徽二年的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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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沃边吃白菜边听：唔，陛这是要以宗亲来压一压外戚了。

    吃着火锅还要琢磨朝事，又想起明儿一早要绝早起床，去太极殿门挨冻等着参加元日大朝会。

    李治：……

    姜沃忽然怀念起黔州的新岁。

    文成，一晃九载已过。

    九品以上朝臣皆在。

    便也觉劝谏圆满，告退离去。

    “还请陛诏,令公主归国。”

    宗正卿是个实在人,说话也直白，脆就：“若是公主有为吐蕃新王,哪怕是个养,公主能太后也罢了，可如今……”

    只是，和亲吐蕃的文成公主该如何，朝上颇有分歧。

    吐蕃使者朝报丧这日,乃是大朝。

    姜沃站在朝上，手持笏板，听着朝臣们对此事的商议。

    吐蕃使者素服朝前来报丧：吐蕃赞普（君王称赞普）松赞布急病过逝。

    使吐蕃

    最终，褚遂良还是丢了尚书右仆的官职，被罚京去了同州刺史。

    “公主得先帝旨意，降吐蕃,那便不再只是大唐的公主，更是吐蕃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