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了生动的语气：“了汤药去，就见太守少顷‘吐三升许虫，虫半是粉生鱼脍也，而虫皆是赤，蠕蠕而动’。”[2]

    原本拿了一枚腌制红果在吃的李治：……

    其实在座人都读过《三国志》，也知陈登之死。

    但留意这段的人不多，此时听姜沃绘声绘背来，脑海中再一想这个画面，就都觉得胃里一酸。

    李治十分后悔，自己非要听一听人家的心理影，此时这影变成了自己的。于是连忙叫停：“不说这个了，开席吧，再想去今晚都不必吃了。”

    于是皇帝带来的珍贵鱼脍，到来被姜沃到了五格火锅的其中一个格中，了熟鱼片。

    除了皇帝带来的鱼脍，她原本也准备了鲜鱼团的鱼——但她发现，除了她都没有人去吃鱼了，只好她自己吃。

    席间，四人一边慢慢吃，一边议起今岁的元宵灯会。

    姜沃见兴致盎然吃着火锅想着过元宵的皇帝，一儿看不，就在几天前，他还在朝上为宗亲谋反与濮王病逝两事‘痛心疾首’至‘西捧心’伤痛绝的模样。

    大约是的香气太足，吃到一半，前几日姜沃刚从雪地里捡到的一只黑小猫团，还从门里钻了来。

    李治甚至还有好心及耐心，给围着他脚边打转的小猫喂了一块鱼，然后轻轻用足尖儿把小猫赶的远离地上温着酒的火炉。

    笑意在火锅气中氤氲的越发柔和。

    姜沃也怕炭火星迸来烧了她的猫，就起把小猫抱起来，关到旁的屋里去。

    回来正好听到李治主动在讲：“四哥薨逝之事，我已命人快加鞭赶蜀地，告知大哥。”说着叹了气。

    见陛怅然叹息，媚娘和崔朝就都暂且停筷。

    然而只听李治叹气后：“可惜这个消息，新岁前是到不了大哥那里了。”语气甚为遗憾。

    姜沃：啊，原来陛在叹气的是这个啊。

    不过……也没有多奇怪。

    姜沃只看皇帝提起‘濮王病逝’又叹气，但媚娘和崔朝这两个最了解他的人都不言安，就可知他们应当比自己更早猜到了皇帝在遗憾什么。

    姜沃初识晋王时就有模糊的会，经过这一回，才更真切的看到，皇帝如同一个双面矛盾。

    他对放在心上的人越在意，对不在乎的人就越冷漠。

    姜沃是见过当年的晋王是怎么为了激发大公承乾一生志，而费尽心思恨不得搜罗万的；而此时又亲见到了，他对于不在意人的死活，哪怕是血缘极近的兄弟姊妹，亦是无所谓至此。

    甚至还不如对一只初见的小猫来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