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句是描写泰山的。

    在前往昭陵前,阿史那贺鲁又通过押送他回京的萧嗣业,向皇帝血书请罪,称知汉人习俗，斩杀罪人于市，然他只愿死于昭陵。

    皇帝再次‘宽厚’免其死罪。

    姜沃不由想起那句‘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后世人就二凤皇帝未封禅的疑问，都是‘唐太宗的功绩封禅理所当然，为什么不去？’

    姜沃慨：陛不愧是你。

    天上铺满淡灰的层云，以至于天光暗淡，整个天地间万似乎也变成了一片灰的投影。然九嵕山上覆白雪，雪映亮了半面天空。

    九嵕山。

    一应献俘程毕，最后由刑尚书面，请皇帝对俘馘行裁决。

    昭陵早有太常寺的官员至此安排妥当。

    “嘉禾，你亦如此。皇后令你去教坊读书，后来甚至亲自教你，难是为了让你一辈在立政殿端茶倒，看守库房？”

    走向独当一面。

    直接以一己之力，把泰山封禅从隆重大典搞成了笑话，后来几朝的皇帝，想想他都不肯去封禅了。

    昭陵要到了。

    车行中，姜沃怕安安站不稳，就环着她的小，给她指已经能隐约看到的雪中九嵕山。

    然，将阿史那贺鲁的叛唐行径刻记于石，就立在昭陵。

    还特意嘱咐萧嗣业：“看好他，千万别让他死在昭陵。”

    献俘仪后，帝后率众臣再祭先帝与文德皇后。

    阿史那贺鲁再次叩首提，愿以死谢罪。

    姜沃把安安的衣帽又看过一遍，确认她已然裹得像个白玉团,没有漏风,又让安安抱好手炉,这才将车的木窗推开,让安安看雪。

    姜沃心有所，就与安安讲起了先帝年间的故事。

    姜沃抬手，指向窗外无垠大海：“是为了让你们，走去。”

    车队行路上,忽落瑞雪。

    一开窗，顿时有冷冽的风夹杂着雪来,令人耳清目明,神一震。

    皇帝接此书,‘悯’其，特赦死罪。

    萧嗣业只好回去兢兢业业盯着阿史那贺鲁，提心吊胆怕他偷偷自尽或是脆病死,颇有些羡慕还在西突厥善后的苏定方大将军。

    去向星辰大海。

    十月末。

    君王千秋功过，自在人心。

    之后便有礼与太常寺官员引着诸位朝臣，先退去昭陵外围的几起座偏殿暂候圣驾。

几年你跟在我旁边，我让你读的那些书，遇到朝廷事时告诉你的那些理，我一日日带着教导你——不是为了让你一生跟在我的车旁边护卫我的。”

    其实先帝一朝，曾几次议过封禅大礼，但因外朝事等各缘故，终太宗一朝，终究未封禅泰山。

    不只是安安,这也是姜沃第一次见到雪中的昭陵。

    反倒是后来真正去封禅的宋真宗，

    昭陵。

    皇帝并未即刻旨返程——

    但那又如何?

    阿史那贺鲁愿意死在父皇陵寝,他这个儿的还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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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的问题

    十月中旬,阿史那贺鲁被押送至安城。

    圣驾前往昭陵。

    皇帝便照早定的安排，了数十位朝廷重臣同往昭陵，将于昭陵行献俘之仪。

    姜沃退祭园前，就见皇帝停留在陵寝前的影。

    安安望着九山岭的九嵕山：“姨母，山变成白的了。”

    原先皇帝都是自己写黑名单到匣里，如今已经化到刻罪证碑传千古了。

    想起泰山，又见昭陵，姜沃不免想起先帝未封禅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