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果不其然现了人攻击。

    “女朝，败坏纲纪……”

    “颇以容貌幸，想来必闱，伴君左右，不知妇德……”

    姜沃心平气和看完，心：居然用词这样简单，一定是小聂再斟酌过了，把污言秽语都剔除掉了吧。

    与她想的没多大差别，对女人的攻击，从私德上攻击似乎最简单。

    正如……将来她的君王要面对的一切。

    姜沃将这几张纸收起来，原想给聂雨一件事的，谁料对上一双通红泪的睛。

    红着双目的聂雨，在听到前姜侍郎依旧温和的声音“雨儿，你哭什么？”后，再也忍不住，泪噼里啪啦掉来，落得如同她的名字一般。

    姜沃带着一无奈的笑容，看着前姑娘受尽了委屈似的大哭。

    递上了一块手帕。

    冬至后。

    立政殿。

    媚娘跟姜沃在窗对弈。

    如今她们能安静的彼此对坐的机会也少多了，媚娘时不时就会怀念，当年在掖中有大把时光相的岁月。

    一局棋罢，媚娘想起一事，就问：“我听刘正说，你托她在掖里选通晓文墨会写传奇故事的女？”

    姜沃：“是。”

    媚娘笑了：“我记得你之前就喜看各传奇，自己还写过一本《宝珠传奇》给陛。”

    “怎么？现在是外的本都看完了还不够，开始寻人专门写你看的了？”

    姜沃看着前带着笑语的媚娘，心中有歉然：啊，今日心看起来真不错。

    但过一会儿，应该就会变得很差了。

    毕竟，她把自己的‘风评’带来了。

    姜沃之所以去收集自己的‘言蜚语’，是为了将来的媚娘。

    更准确的说，是为了将来的女帝——

    因为武皇以女走到了‘皇帝’那一步，她破开历史的开创之举，也就是她被无限涂抹的起源。

    最简单的例便是：古来帝王令杀的有许多，汉武帝杀太刘据、魏孝文帝赐死太元恂、唐玄宗一日杀……但似乎传到后世，最名的依旧是武则天为了皇后位，亲手杀了襁褓中的女。

    然而最可笑的是，这件事却并非铁凿史实。

    说到底，若是女人也能当皇帝，便动了男皇权的本利益。

    若是依旧只有男人执笔，将来史书之上写武皇，自然比写商纣之更要唾弃，更认作倒行逆施有违纲常理的罪人。

    此时媚娘还未至帝王路，但若是等媚娘称帝后，再着手安排此事，只怕就晚了。

    于是姜沃拿自己来，证明给媚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