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

    只是此时的曜初早不是幼年，想要什么就去跟疼她的父皇母后要的稚。

    于是曜初来到了东，寻太哥哥——如果太先提此奏为公主加幕府，皇后只需顺理成章通过，那母后就不会那么难了。

    太当时就颔首表示，会与东属臣商议，令其写一写奏疏。

    然而次日曜初再喜喜去寻兄的时候，太便带着歉然对她：“此事与礼实在不合。”

    公主置幕府这有违旧例的事，如果她去求母后，母后肯定也会为她想法。但想必母后又要受不少朝臣非议。

    姜沃从尚书省回到家中时，听闻曜初回来了还有些讶然：晨起两人是一起皇城的，曜初还说今日留在里陪母后。

    “幕府者，丈夫之职，非妇人之事！”[1]

    姜沃换过衣裳去曜初院中。才院门，就见夏日黄昏中，曜初坐在窗边，手里拿了一卷书。

    原来还是要从平昭公主说起。

    父母痴心无外如是。

    正如当今皇帝未登基前，不但是晋王，还是‘并州都督’。若非先帝不舍得儿去封地上，而是让李勣大将军代领并州，照常规程，晋王就该去并州把一地事儿担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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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沃极少见曜初哭，就走过去坐来，取走她手里的书，等她诉说委屈。

    后来公主虽留在安城不，手虽无将领，但到底保留了幕府的建制。也算是她与其余公主不同的一特权。

    但在嗣事上，媚娘此时对这个嫡，哪怕觉得失望，却也未至放弃的地步。

    怎么忽然回来了。

    公主怎么不能置幕府？旁的不说，公主府上除了邑财产事，难没有诸多事务需要料理？

    她知了一事——平昭公主当年，与公主驸，已故谯国公柴绍，是‘各置幕府’，各自领军。

    公主自有邑没错，但公主府邸属的官僚，只有替她理邑的‘邑司’，里面最也只有一个七品官，然后两个八品九品官，来为公主料理邑田庄钱财之事。

    属有‘国令’、‘大农’等数十官员，帮着封王的皇料理各府邸事以及封地事。准确来说，唐朝并不会把一块土地直接划给皇，但皇封王后，上一般都担着一地‘都督’的官职。

    而且置幕府才能有正式的兵卫官职，曜初边打小就跟着几个女亲卫，曜初自觉得等自己开府后，得给这些人相应的官职才行。

    后来汉代，就有了明确的‘开府’一说。而在军中，幕府大多是指将帅征时候，包括智团在的指挥机关。

    故而皇有幕府，而公主无。

    但皇封王后可不一样，是能够正式置幕府的。

    她对朝局已然有了自己的判断——

    听到她的声音，曜初才转，看清姜沃的一瞬间，她忽然落泪：“姨母……”

    并给她看了东属臣的不少奏疏。

    “曜初？”

    不过，不是为了李敬玄之事。

    曜初一直觉得此事颇为不公。

    父皇圣躬不安，且如今夏日尤甚，她不愿为此事多去打扰父皇。而母后……曜初已然明白，母后代父皇理政的许多难。

    “女在，男在外，男女有别，中外斯隔，岂可相滥哉！”[1]

    平昭公主带兵打仗的时候，自有幕府。

    因昭公主凌烟阁之事，曜初自然也了解了更多这位姑祖母的生平事。

    因年龄相当，曜初与太兄妹关系一直不错。曜初也就直接与兄说了此事。

    或者说，是为了太的，与曜初，与每个公主乃至女有关的决定。

    十日前，曜初忽然从中回到了姜宅。

    所谓幕府，并非后来的倭国制。最早其实可以追溯到我国秋战国时候的门客制度。

    其实跟着姨母大，曜初看过不少奏疏。但之前从没有一封奏疏，让她觉得这样，到她中与心中去。

    毕竟，大唐其余的公主，后虽然也号称住在‘公主府’，但其实，公主与皇不同，是没有正式‘开府’资格的。

    因而姜沃在面对东，有时候就难免有些鸵鸟心态。

    那一瞬间，真宛如时光倒。

    “公主，我不成鸵鸟了。”

    姜沃是门后，才发现曜初本没在看书，而是在发呆，且神中少见的带着重沉郁之。

    而姜沃当年遇到媚娘时，两人也不过十四岁。

    曜初已然是十岁的少女。

    是为了曜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