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德觉得自己已经
好了最坏的打算:没关系,就算被发
描边也没关系。
即从正三品太詹事,一路掉到从五品去。
比如,尚书省的郎中也是从五品,但却是直中枢机构的要员,属于官位低然职权大,未来一片光明灿烂的从五品。
皇帝了
,耐着
听完最后一段话——毕竟是自家皇后和姜卿仍旧在商议律法的执行事。
不过方才至德‘很有觉悟’自请重罚以正朝纲,皇后便大慈大悲满足了他的心愿,定了减官六等。
然而,如果说有些臣是在帮他修检
车,那有的朝臣……这就是拼命别他的车
,给他车上
大石
,拖后
啊!
至于‘家人犯法官员连坐’的那名官员,律——减在官时三等。
至德只觉一个霹雳:……
故而皇帝烦透了。
于是至德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哪怕被发落去边境也不能颓废,哪怕向李敬玄一样被发往波斯,他也要
,只要等到太
……
倒是特意给周王李显指了崔朝老师。在他
里,显儿还是孩
(且是熊孩
),但在朝臣
里,周王也是十岁的皇
了。两相比较——
那谁,对了,裴行俭还描过边儿呢。
他从登基起就切记得父皇一句话,从前也与媚娘和姜沃等人多次提起:“为君者,战战兢兢,如临渊驾朽。”如同在
渊之上,驾着一辆不知何时就会朽坏而不可控的
车。
怪有的朝臣不由
活心活,心思浮动!
依着皇帝的……
至德觉得,自己肯定要被发送去描边境了,比如
个从五品州府
史之类的官。
姜沃把查到的事一一说与媚娘——
媚娘是直接就问:“此局虽破,但你查清了是谁背后设此局吗?”
将来哪怕太登基,若有其余选项,只怕也不会愿意用周王府的属官。
姜沃:不愧是陛,别
心裁第一名。
且说至德家人的‘仗势索财’,有不少朝臣都知
。主要是
家也不觉得算什么大事,并不如何避人。
至德正在努力开解自己时,就听大朝会上一直没怎么开
,只扶着额
坐在御座上的皇帝
:“降
至德为从五品周王府文学。”
烦!
至德
知,自己的从五品,肯定是得不到这
官职了。
同时,只怕也在顺带试探他,到底有无换太的心思:就像当年,大哥刚刚伤了
,朝上就多有揣测,很快就开始有人向四哥聚拢,有人试探父皇的心意。
不过,有的话皇帝没听清,但有的事儿听得很清楚。
而至德的心,则比冬日里的冻鱼还要冰冷绝望。
皇帝颔首赞同:“皇后定夺向来合宜。”其实是他方才光顾着烦去了,都没记清对狄仁杰的恩赏是什么。
他若知王神玉的心思,估计能气吐血:要不咱俩换换,我来
中书令!
丹陛的其余宰相,除了王神玉外,心中都凛然:仕途至此,实在是暗淡。陛
这回果真恼了,直接将后路都给人掐断了。
姜沃回到宰相之位上坐前,余光看了一
至德。此刻他的脸
倒也不是猪肝
了,而是变成了一
灰白
,像是涂墙的腻
。
比如关于至德的惩罚。
他手持笏板站在那里,忐忑不安等待二圣的最终审罚:毕竟,从五品官之间,也有很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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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皇后说完,转向他问:“陛
,给
国公追赠司空之事,与对现大理寺卿狄仁杰的褒赏之事?”
而弘儿这里,虽然没伤了,但自己这几年换东
属臣,换的也太勤了些,且近来又将东
的宦官罚了换过。
论律法,“亲眷挟势索财”的判罚,是先罚索要财的双倍弥补给被勒索者。之后勒索犯则
照‘勒索金额’,给予从杖刑到
放三千里之间不等的刑罚。
这次陛放弃了他送人去填充边界线的
好,而是将
至德从东
属臣,变成了周王李显的属臣。
只要朝中有人,早晚都能回来。而且,他可是给太了好几年的詹事,是标准的太
一脉,太
将来要用人,肯定不会忘记他的。
唯有王神玉,心中除了看透局势的明白,还有些羡慕:文学一职掌王府‘雠校典籍,侍从文章’。可周王的,听闻对典籍文章毫不
兴趣——那岂不是可以每日愉快地摸鱼?
大朝会后,帝后二人各自占据紫宸的东西两
殿,开始私谈——皇帝是要与太
谈话,媚娘自是要与姜沃聊一聊。
如此一换,相当于把至德属
都给换了,从此就跟周王捆在一起了。
因而在皇帝看来,自己被病症拖累后,朝事都多靠妻
靠皇后来分担,来替他驾驭这辆庞大而难以掌控的
车。好在朝上也多有忠臣能臣,兢兢业业不断检查修补着这辆
车,以避免、减少
车奔波途中造成的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