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发实验补助。尤其是那个提可以用动发来代替血的实验员。”

    碱与脂肪的化学反应，是姜沃最先提来，城建署去实验的。

    但知识的普及已经开始产生新的灵光——有女官提如果要抗冻循环，是否可以加纤维状的发？如今试验了鬃，效果也还不错。

    库狄琚应：“姜相说过，要格外厚待技术人员，要鼓励她们每一次奇思妙想。实验经费不能省。”这话每次姜沃都会说，库狄琚也都会每次认真应。

    姜沃颔首。

    转见曜初还捧着那块样品，似乎有发怔，便唤了她一声：“曜初，姨母带你去看泥工艺品坊。”

    虽然姜沃觉得，那其实算不得什么工艺品……不过，这个专门生产泥摆件的工坊，可是城建署的印钞机！

    看在金钱的份上，姜沃已经逐渐开始接受泥审。

    曜初回神抬，她看着姜沃和库狄琚上的灰尘，忽然语气然：“真该把那些满脑只想着‘礼法规矩’，只盯着谁家的庙修的好，谁家庙旧了的朝臣，抓来这里磨泥！”

    他们在朝上满‘仁义礼智信’，以武氏家庙逾越文章，想把母后赶回后，之前亦有很多次想把姨母的官位夺走……

    为何不想一想真正的事儿！

    他们是看不见这些年安城修起的路吗？

    何况，有利于百姓的不止有路——

    听曜初这愤然之语，姜沃还未及答话，就见一个专门负责传话的官吏跑来：“库狄署令……”一见姜沃也在，睛一亮：“姜相正好也在，可得去劝劝——司农寺吴正卿和工刘郎中又坐在咱们待客室不走了！非要署令今年多批给他们泥和混凝土才走。”

    库狄琚难得了疼的表，也带着期待看向姜沃：“姜相请。”

    姜沃：……来的不巧，这是过上了从前辛尚书的日，让人堵在这里要账啊。

    曜初跟在姜沃后一并去。

    边走边想起姨母告诉她的，城建署所产的各建材不只可以修路。

    其中石膏凝固后，防效果极佳，是用来建储粮仓库的绝佳材料——之前朝廷粮仓不得不派人定期晒粮，就是为了避免粮度过大而陈腐。

    此外，泥混凝土还可以修筑堤坝、围堰和海塘，防患！

    在此前，朝廷修的多是土坝，然而土松浮，难于久捍御患。再有便是更级一的碎石加固的堤坝，但这多需成大挑坝，撑外，且修的越，将来坍塌的风险就越大——总之朝廷每年都在治上要许多银钱。

    直到泥混凝土的现。

    曜初还记得姨母笑眯眯告诉她：“修堤坝最好用的倒不是混凝土，而是‘硅酸盐泥’——还好有倭国的火山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