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前期技术外，姨母提前留给她的，还有玻璃制品带来的银钱支持。

    而蜡版印刷所需要的蜂蜡则又有荞麦有关。

    还要先安排技工去蜀地勘察建造纸署，直到竹纸，构纸稳定到一定产量能够供应朝堂使用，才能彻底换过。

    曜初低看着碗里的酪和樱桃：“我真是很想姨母了。”

    其实姜沃后来也明白了权力系统之意：她若不是宰相，没有权力，很多事是绝对不到的。甚至这些秘方在她手上，就是杀之祸。

    “这三年，姨母并不在京中。”

    比起靠反复捶打，研磨的机械制浆法，化学制浆无疑更省时省力，能够大大降低造纸的成本。

    “咱们估计要赶回安了。”

    说来，这一年多，除了几封报平安的信，曜初都没有得到姜沃旁的消息。

    而皇帝又拿着这新式竹纸对着外面光看了看纹理，然后笑：“姜卿实在很擅捣鼓这些新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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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无资金支持，版署这前期多实验，并不太挣钱还很烧钱的署衙，她如何维持去。

    比如要报纸，最要的事儿之一，就是压低造纸的成本，如何？

    “可我在版署的每一日，许多事的时候，都觉得……姨母好似就在我边。”

    姨母送来的方，倒是把原理讲解的很清楚：造纸最重要的就是制浆这一步——将植原本的木质破坏掉，变成纤维素，才是能够造纸的前提。

    曜初轻声：“父皇，我也是在筹措版署之事上，才更加清楚地看到这些年姨母到底了些什么。”

    她与曜初的心思一般。

    “这样吧，你既掌版署，那安排朝堂逐渐换过公文纸之事，就曜初去吧。”

    曜初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发现，她无需去解决这个问题了——姨母在城建署时，为了泥混凝土，已经解决过了。

    但曜初在版署每次发现姨母留的‘礼’。就总觉得，姨母似乎从未离开她。就像儿时一样，她看书不解之时，就可以捧着书去寻一个答案。

”

    ……

    皇帝闻言颔首：“既如此，便都用吧。”

    媚娘倾拍了拍女儿的手。

    那时候，姨母就在设想版署和蜡版印刷之事了吗？

    登州。

    但问题是，化学制浆需要碱，需要比草木灰更度的碱。哪怕有造纸术方，但若是没有碱这实，也全都是无法实现的空中楼阁。

    原理就在这里，看似很简单。

    这之中牵涉许多门：吏、工、、甚至漕运等事。是件很考验计划能力，协调各能力的差使。

    曜初在往前走的每一步，时常能发现姨母留来的‘礼’。

    不过是灰土，外面不满大街都是？

    “她要的许多东西，刚开始的时候，还令人摸不到脑。”比如当时非让船给她千里迢迢从倭国运火山灰。

    她想起《天工开》中有一句关于造纸改良术后的记载，亦是她的期盼：“万卷百家……基从此起。”

    皇帝见女儿伤，就安：“曜初，别伤心了，若是姜卿从海外回来可通音讯，那么一定会尽快赶回京城来的。”

    而除了蜡板外，版署印刷报纸所需要的特殊油墨里，用的棉籽油也跟之前的棉脱不了系。

    起初谁听了不觉得荒谬？

    但这暴利行当，甭哪朝哪代，若只靠律法禁止，都一定是禁不住的。毕竟为了百分百的利益，多少人连命都可以不要。

    而她再往前走——

    姜沃再次拿起报纸。

    姜沃也不只给曜初写了信，给媚娘也写了。

    而皇帝这句话，倒是勾起了曜初的心绪。

    剡纸这些年短缺日贵，朝廷原也是过禁令，不许剡溪之地私砍伐古藤卖于外地造纸商。

    “师父怎么这么说？”

    换纸不是一撮而就的事。

    书能万卷万家，亦能万卷留后世。

    曜初想起她给姨母寄过荞麦后，姨母很快回信荞麦是很好的源作，可以顺带试试发展养蜂业，毕竟除了蜂，蜂蜡也有很多用。

    曜初起应此事。

    毕竟……

    版署实验过许多造纸的原材料，除了树、竹、甘蔗、芦苇等外，还有……棉。

    姜沃听到这句话，不由看向门再熟悉不过的影——她海是跟着师父李淳风去的。

    今日听女儿说了如此多纸的事儿，皇帝很是欣：“曜初如今，真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