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太也是个‘官职’，皇帝对太的不满，是对孩这个‘官职’的不好而不满。

    是从哪一年开始的呢？

    “文德皇后若知，也会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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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起东，皇帝不免升起另一重烦闷担忧。他随手拿过媚娘搁在妆台上的团扇，胡扇着：“这夏日真恼人，不但朕厌恶夏日，兄亦然。”

    毕竟，他现在对太，什么都不了。

    又或者，皇帝想起明年就能朝的幼李旦：这孩一直温吞吞的不见优之，但却也不见劣迹，朝历练一，说不准是个合格的继承人。

    “还好后来她了女医。”

    是夜，姜沃展开一幅卷轴，与陶姑姑同看。

    微风过，带来甜甜的桂香气。

    见前人应允，薛则笑盍然而逝。

    姜沃抬看向她：“姑姑。”言又止。

    时间一天天过去，

    院中，还站了许多在京中各坊间开医馆的女医。

    她也终究要去见她的皇后了。

    “陛。”

    太或许会康健起来，皇帝甚至还在期盼着，大病过一遭后，弘儿连都会改好。

    但他绝不希望孩的安危有碍。

    皇帝觉到媚娘握住他的手，就。

    ……

    然而这几年，不光是夏日……俱侍卫回禀，李承乾几乎很少门了，他总是常日呆在屋中。

    姜沃与陶枳来到医馆的时候，薛大夫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晋公主到的比她们更早。

    皇帝也清楚：急不来的，时间会给他最后的答案。

    姜沃与崔朝未行过什么大婚典仪，当年只是置了一宴，遍邀亲友饮了一杯喜酒。

    姜沃现在看的就是这幅画。

    陶枳反而笑了：“好孩，人总要生老病死的。人生七十古来稀，薛则也好，我也好，都已然是寿之人了。”

    阎大师的白条上写着：贺礼乃今日喜宴图一幅，所至佳客皆绘画中。

    姜沃声音很轻，似乎怕惊动了什么：“姑姑今天又去看薛大夫了吗？”

    有很多条未知的路在前。

    两人走到今日，很多话不用说，彼此也俱分明——

    那日来赴宴的友人，各有所赠之礼。

    此世间第一位女产科医师薛则，是在上元三年的中秋前夕过世的。

    陶枳的语气和神倒是很平静：“去了，她神暂且还好。”

    当然，弘儿或许也会病弱到再也不能一个太，东终究要易储。

    医馆门有一株桂树，满树的碎白朵。

    再者，太也成婚两年多了，如果太妃能有育嫡，他会珍惜这个‘再来一次’的机会，争取培养来一个‘好圣孙’。

    唯有阎立本最特殊，送的是……白条。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教了很多助产士，救过的难产妇人与孩，连她自己都算不清了。”

    这正是当年阎大师所画。

    薛则的神略微有些涣散，落在晋上：“公主，我的事，别告诉承乾。”

去迫孩。

    皇帝叹一声。

    皇帝还记得，多年之前，在黔州的侍卫就回禀过，‘每到夏日，大公白日里也是从不门的。’

    皇帝算了算后就明白了：是从五年前开始的。五年前，兄五十二岁。而父皇，是五十二岁驾崩的。

    她像过去一样，带着姜沃坐到榻前，温声：“且薛则今日与我说，她母的时候，没有照看好文德皇后给她的孩……大公被送往黔州的时候，又不肯让她随行。薛则那时都想过，直接去地见文德皇后。”

    未知最折磨人，偏生在这之前，他只有等待。

    原本有些意识模糊的薛则，清醒了片刻。她声音微弱却清晰：“太……喜吃桂糕。”

    她跟陶姑姑的目光都落在一个女上——曾经的太李承乾之母，遂安夫人；后来第一个跟着孙神医学‘产科’的女医，大夫薛则。

    很多人，都是薛则手把手教来的。

    作为父亲对孩的心，和作为帝王对继承人的心产生矛盾时，当心的孩却不是合格的继承人……皇帝是真的会到了父皇当年的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