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握低去看——《论初等学校的招生来源》。

    说来，裴相那里，只是曜初正好遇到了。

    时值节庆休沐日，宰相来此当值，原也只是预备着有突发要事需置。故而裴行俭虽来到了尚书省，公务倒不是太忙。

    庶族、百姓、女。

    曜初此时就：“姨母，我想的是，【女校】的生源，至少要保证一半以上，来自于‘庶族’。”

    她边看公文，边听曜初汇报。

    “其中最等的国学，只有三百个名额，需得文武三品以上大员的孙才有机会国学；太学，得五品以上‘实缺官’的孙方得……哪怕设立了所谓‘庶人之俊才’可选八百学学，这八百名额，却也基本被世家勋贵给瓜分掉了。”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姜握也笑了：“手笔还大。”

    吏尚书狄仁杰近来就在忙此事，忙的不亦乐乎。

    母女两人真的很像。

    以至于如今他虽然不在大理寺了，但大理寺还有他的传说。

    “虽说姨母在大议事上说了，女校亦是官学，对标国监。”曜初笑了笑：“但我知姨母的心意，待遇可以对标，但这生源不能对标国监。”

    之前发不声音的群，不代表他们数量就少，就没有能力。或许只是被压制着，不得不沉默着。

    曜初方才说话说多了，此时端起茶盏来喝了一茶，才继续：“其实征稿前几天，收到的稿并没有那么多。”

开后，尚书省，裴相坐了好一会儿没动。

    她今日原本之事，还是来寻姜握。此时她就取一份公文来递过来。

    不是世家、不是勋贵。

    简直是燃神都。

    但问题是，圣神皇帝登基第五天，就爆了丹青真实份的事儿。

    他也很适合这个活，大约是天生的技能，狄仁杰审卷宗公文，看的又快又准：之前在大理寺，他就创造过一年能复审完积压的旧案一万七千多件，最难得的是没有一个人申冤，觉得他错判了的惊人记录。

    写了几封信后，裴行俭忽然觉得：别说，拉人还快乐！

    姜握听曜初讲完，不由一笑：几十年过去了，裴守约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拉人方式。

    “总之，女校的学，我会好好筛选。”曜初：“会让它成为培养适宜新朝女官的‘官学’。”

    之前年轻时候的骆宾王就曾愤愤不平说过：“国监设六学。”

    曜初搁茶盏：“我知姨母当年送丹青大家去玉华寺的时候，未必想到今日。”

    以及，思考过后，认命的摊开信纸，开始给裴氏各支各房的当家人写信，‘和蔼可亲’地请他们支持朝廷的公务。

    反正比每回只肯拿五贯来的辛相，可大方豪多了。

    姜握听完曜初的择生宗旨，忽然想起了陛的选官之举——在吏每年考官员，允许上峰推荐级等旧例外，圣神皇帝登基后，还加了一条“外文武九品以上及百姓咸令上书自举。”[1]

    姜握合上了手里曜初的公文：她们终将找到并培养，会决捍卫她们掌权的阶级群。

    “姨母不知，实在是初稿太多了。”曜初说起此事就笑：“至今版署还在审稿呢。”

    多拉几个，女儿们的工作也轻松。

    如今来看，教坊可以说是【女校】的形，或者说简陋版了。

    且……稿的质量和容都很正常。

    为了公主府文会，亲见一见偶像，手就是五百贯。

    “就像是掖中的女。”曜初觉得以往中选女的来源就很适宜：“皆非簪缨之族的女娘，而是寻常百姓之家的‘良家女（家无犯罪者）’。”

    接来版署收到的投稿量就激增了起来，且容也逐渐不正常起来。曜初边吃茶边笑：“有些投来的稿上，写的本不是诗文，而是许诺书（贿赂书）——承诺选稿人，只要能把她选公主府的文会，让她亲见一见丹青大家，可拿此信去兑换五百贯！”

    “此外，还有神都的百姓之家。可以选一些愿意‘自举’的女娘学。”如何自举，渠也是现成的——版署。

    国监的学生都是什么来历？

    而听曜初说起让神都中的女娘，可以通过版署报名‘自举学’，姜握就顺带问起，上回版署就圣神皇帝登基，向神都女娘们征稿的事儿怎么样了。

    在错误的鬼找替行动（先拉了至亲）后，裴相终于调整了技术动作，开始拉新的人了。

    姜握：“当时不是还定，要选初稿中优异的九十九人，再你公主府参加文会，现场作诗文作画以评奖赏？”

    曜初说到这儿，看了看姨母：所以当年，母亲和姨母才从掖中设‘教坊’教授女读书认字的吗？

    于是，他有足够的时间思考：这世界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