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来去复盘了一‘丹青’现的时间线。是王鸣珂到玉华寺几年之后了。

    “但现在，丹青大家的份，实在是很好的金字招牌。”

    不单是对世家，更是对……

    李唐宗亲。

    王鸣珂的份，不只是世家王氏女，更曾经过先帝的皇后。这样的份，圣神皇帝这些年竟然如此待她，如今还令她直接恢复本名，去版署的官。

    其余李唐宗亲、命妇见此形，自然会松气的。

    所以曜初才叹：丹青大家，虽然给她们增加了太多的工作量，但真是活生生的金字招牌。

    姜握闻言，正好给曜初看她才写了个开的信笺——

    “明达。”

    “见信如晤。”

    晋公主，李明达。

    世事没有两全法，尤其是变新这大事，不可能令所有人都满意。

    比如，无论如何，乐公主等人，都不会心无芥地来洛拜见新帝。

    虽说她们曾经为诸如‘公主开置幕府’、‘泰山封禅皇后率外命妇祭祀’等事默契合作，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并肩作战（一起应付反对的朝臣）。

    但如今，自不会如从前。

    姜握轻叹：“陛定都洛，于此事上甚好。”

    在某程度上，也算是距离产生了。神都洛，并非旧日安。

    当日未跟随越王李贞能闹事的李唐宗室、旧族勋贵，也都留住了自己的爵位，依旧在安过日。

    自然，陛虽不在安，亦有朝臣和军队镇守。

    “姨母，其实晋姑姑与我写过信。”

    曜初说起晋公主的家书。

    说来，两京皆有太庙，但到了年节需祭祀之时，圣驾自不可能在两京之间来回奔波。

    故而安城的祖、太宗、宗三太庙的四时祭享，自然就要给官员们去料理。

    然而除了留守安的礼和太常寺官员负责此事外，圣神皇帝亦旨，未免官员疏忽怠慢，三座太庙的祭祀可由太宗陛嫡女乐公主率诸公主、亲王郡王主持祭祀事。

    晋公主写的信正是为此而慨——

    说来，不但皇室从前没有嫁人的公主祭祀太庙的旧例，连民间都有一句俗语“闺女莫上娘家坟。”

    女儿一旦嫁，只能随着夫君去祭夫家的祖辈。

    “谁能想到，从前不能四时祭祀祖父父皇的太庙，如今换了皇帝，倒是能了。”又何尝不是一讽刺？

    曜初边说，边看姨母给晋姑姑写信。

    她都不必看容，就知：“姨母是要请晋姑姑回来【医学院院】吗？”

    姜握颔首：“是。”

    当时大议事后，许多朝臣都回去认真研究，思考自己要申请教授哪一科。但其中有些专业的学院，当时姜握就收到了相应的报名表——

    譬如司农寺吴正卿与两位少卿，当日都提了申请农学院老师的报名表。

    譬如太医署和尚药局的官员，也提了申请关于医学院的报名表。

    并且觉得没人会跟他们竞争。

    但姜握心中医学院的老师，却是孙思邈孙神医与擅妇、儿两科的女医薛则——他们共同带过的弟，晋公主。

    见姨母在写信，曜初也如幼时在这间书房一般，自行去笔架上选了一支笔，坐在书案的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