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什么，我能什么？今儿刚巧碰见了，就问问。”

    张耀民优哉游哉地倒了一杯茶，丝毫不在意氏的愤怒。他虽说吃氏的住氏的，但一不怕氏会怎样。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秀才。哪怕不考科举，钱在当地捐个官儿也是轻而易举的。何况这些年氏没少往县衙里使钱，县衙主簿的职缺差不多都稳了。

    如今可不是往日，他太清楚氏离不得他，还指着他当官太太呢。

    不过他不怕她恼是一回事，两人闹得不舒坦又是另一回事。

    “你也别一惊一乍的，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天天跟乌似的盯着人家。”张耀民乜了一氏，缓和了气哄她，“肚里还怀着孩呢，小心着些。”

    说完，上前虚虚搂了搂氏。

    见氏眉还锁着便也失了兴致，撒了手，不哄了。

    氏一瞧他这神，知晓这人是上了心思。怕闹过了收不了场，瞥了一张耀民蛮不在乎的脸，生生把这气咽去了。心里跟吞了苍蝇似的恶心。她还着肚站起来，地贴在张耀民怀里，反哄了人家几句。

    许久，张耀民才给了她一张笑脸。她舒了气，低，脸黑沉得滴。

    第三章

    张耀民对王姝起了心思这事儿，梗得氏吃不睡不着。

    她本就是个心思重的还找事儿之人，无事还能生事。此时怀着，伺候不了男人，她日防夜防院落的丫鬟趁机上张耀民的榻，自然就更疑神疑鬼了。为着郎两句话，氏是熬得一宿没合儿。左思右想，琢磨该怎么将王姝打发去。

    作为辈，她能拿的就只有王姝的婚事。

    次日一早，她等不及的来汇报的事们都回去，就迫不及待地打发了人找冰人来府上。

    跟张耀民偷偷摸摸五六年，这人的氏再了解不过。好且心狠。他能跟她张这个打听，那兴趣就决计不会小。王姝如今年方十五，正是女最最鲜的年岁。而她早已是徐娘半老，哪怕厚厚的脂粉遮掩，也挡不住角的褶皱和上的斑。

    诚如张耀民所依仗的，氏在他上了那么大的血本，是万万不可能会撒手的。

    但若是真叫他得了手。那往后就两说了。毕竟跟王姝比，样貌年岁无一不胜，哪怕她怀着张耀民的孩也无用。届时王家有王姝这个正儿八经的大姑娘在，哪儿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也不知氏的心儿到底有多小，短短一夜，就生了满嘴的燎泡。

    她此时一面想尽快将人快打发去，一面又不乐意给人寻门好亲事。十来年低伏小的日叫她便是给王姝找婆家，也势必要恶心人一回。

    他王程锦不是宝贝这个女么？她偏要王姝往后一辈抬不起。

    王家名大，清河镇想跟王家结亲的人不在少数。早年王姝还没及笄时就有人来打听，都是家底还不错的人家。但氏不允许，把主意打到了县城的一人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