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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乐知有些惊骇，他没见程泊寒哭过——尽对方也没掉泪，只是尾红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抿了抿，别开视线，但没有立刻关上车窗。

    事如最初所料，真到了离婚这一环节，程泊寒便开始拖时间，用了明面上挑不一病但实则很无赖的一些手段。

    首先要把所有财产算一遍。原本签的结婚协议反而拖住了文家手脚，因为很多条款是对文乐知有利的，所以当时文铭的律师并未在这上面多停留，补充协议上也只是针对可能会产生危害的条款加以补充。

    过了两天，文家律师电话追过来询问展，对方还是说“要研究一”。再过几天，再问，又说“程总差了，等他回来看”。

    文乐知回家的第二天，文家的律师团队就找上通达。

    程泊寒用手挡了挡，亲手把行李放后备箱。而后站到车旁，睛盯着遮挡严实的车窗。见程泊寒站着不动，文家司机也不好直接上车离开，只好着打招呼：“程总，我们走了。”

    而婚前程泊寒并未对财产公证，同时在婚后，他以两人名义买了几笔大宗基金和信托，还有艺术品。基金和信托需要算，艺术品则需要评估，包括市价和溢价率，这些重新估算来，光把两人的共同资产算完，就得两个月。

    他想了想，教养不允许他对别人的送行视而不见，于是一半车窗，自己的小半张脸。

    双方律师就离婚协议换了意见。其实不算换，就是文家律师把之前的结婚协议、拟定好的离婚协议摆来，单方面把条款解释清楚了。程泊寒这边的律师态度客气得很，和颜悦地说着“辛苦了”，又说“我们要研究一”，然后便和善地送对方离开，甚至送到楼，看着人上车才返回。

    文家司机正站在车旁焦急地张望，看到人来，立刻迎上来，先把车门打开，让文乐知上车，然后去拿小少爷的行李。

    等到对方表示程泊寒终于回来了，已经过去半个月。律师很没脾气，但又急不得，只好耐心等。

    文乐知，升上车窗，轻声给司机说“走吧”。

    无不摧的人像被突然空了力气。唯一还有生机的就剩一双睛，贪婪、痴迷又克制地扫过文乐知的脸，而后角慢慢红了。

地库，再远的路总有到达的时刻。

    第40章 不到报复回去

    过了一会儿，程泊寒冲着文乐知很勉地笑了笑，低声叫了两遍他的名字，最终只能说得一句话：“到了发个消息吧！”

    从外面是完全看不到车里面况的，但是坐在车里的文乐知却看得清楚外面直站着的人。

    “走了。”文乐知说。

    就和普通朋友那样告别。也仅此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