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要是觉得咱们家有什么罪业，就罚在我上好了，不要罚我们的囡囡，她还那么小，为什么偏让她受这样的罪……”

    “夫人安心，夫人莫急。”

    “我拿祖传那印章去给囡囡打个玉环，我听人家说，寻常人家都用个锁儿环儿给孩上，能把弱的孩住锁住，这般就能把孩留在边了。”

    “那章可是祖传之宝，莫说先人怪罪，单是老爷这般的，先前一贯立人为本无惧天地，本不信这些坊里民间的扰耳传闻，如今怎么竟也……”

    窗外传来一声的叹息。

    “从前未成家立业，不知忧儿之心。”

    “这孩自幼弱多病，这么多年想要去看次梅，我们都怕她临雪受风，不让她如愿。旁人家女儿都要到玩的年纪，这孩却连生人也没见过几个，只能趴在窗边上到望，我每每想起那场景，心中就不是滋味。”

    “只要咱们囡囡往后能平平安安，你我这父母的，又有什么是不能试的呢？”

    芫娘怔了怔，思绪仿佛在倾刻间回归脑海。

    她猛然间意识到窗外站的人是谁。

    芫娘瞬时在一片惊错中睁开，却只见前的窗杦和两抹熟悉的影越飘越远，随着她沉去的声音，最后彻底归于无边无际的夜。

    这一次，她什么也抓不到了。

    月光映着床的《三字经》，将那翻开扉页上细细密密的小字照得发亮。

    芫娘愣了好半晌，终于发觉，方才是了个梦。

    夜已经了。

    这屋里空空，她边没有汤药，没有笑颜和蔼的娘亲，没有温声细语的爹爹，也没有答应买画着海错图灯给她的哥哥，只有望不见边的夜。

    与她相伴的，唯有挥之不去的孤寂。

    “娘……”芫娘了边剩的半个字，终于缓缓抱住膝，蜷缩在床上低声呜咽起来。

    芫娘夜半惊了梦，整夜都心事重重，自然睡不大安稳。

    天还不曾大亮，她便已然转醒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又反复几回，芫娘索披着衣衫起了。

    开禁的晨钟还未曾撞响，芫娘就已经好了去街上寻觅最新鲜材的准备。

    她记得爹爹和娘亲的味，记得哥哥和她一样喜虎窝丝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