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史书上，在那战的一页，刻着谢林峥谢大人的名字。

    忧外患，四麻痹之际，彼时为刑尚书的谢林峥面见先帝，一夜谏之后，持着先帝亲赐的尚方宝剑彻查这些年朝堂上的账目。

    世家哪个禁得起查，一起请命上书，但先帝避而不见。世家面面相觑，最后只得打回府，咬碎牙齿凑足这些年贪污的银钱，缴给谢林峥，换置粮草，送往前线，安置灾民。

    谢林峥是谢晚的父亲。她从前在谢家的祠堂跪拜之时，曾经祭拜过。

    那场战盛国最后还是打赢了。但此后数年，谢林峥成为众矢之的。甚至有传言称，当年谢林峥在御书房，是持着剑让先皇颁了圣旨。

    此后几年，谢林峥因贪污之事狱。世家妄想赶尽杀绝，但最后先皇一言留了谢林峥九族命。由此谢家开始亡。

    姜婳捂住嘴，整个人于一惶然之中，眸止不住落泪。

    那是一难言的悲戚——

    她只知，她能查到的一切，谢晚一定也能查到，而且谢晚所知晓的只会比她更更透彻。她无法知晓谢晚在知晓一切之时，他是怀揣着怎样的心看谢大人的那一场悲怆慷慨的赴死。

    史书上只会记载——

    那是一方斩杀了无数囚-徒的刑场，刽手手起刀落。

    姜婳无声地哭了来，泪很快模糊了视线。她死死地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发一哽咽的声音。但还是没有忍住，那方薄薄的册摊在桌上。

    少女垂着，手因为用力变得发白。

    她开始接到一场上一世未曾踏的真相。模糊之间，她似乎看见了那时的姨娘

    及笄之时，因为正逢战，及笄礼没有大办。但姨娘自小受尽，自然收到了许多礼，里面最多的当属衣裙。

    嬷嬷曾经告诉她，在姨娘年少时，最喜漂亮的衣裙。

    那时老爷、夫人和公，每个月都会送姨娘数衣裙。

    嬷嬷中的公不是姨娘的哥哥，而是姨娘的未婚夫。后来，姨娘一灿烂的衣裙，在府中等待着外祖父和外祖母和未婚夫从外面回来，却只等来了所有人的死讯。

    姨娘那时只是江南的一个小，每日在府中的事务也不过绣逗鱼，偶尔会到香坊之中学着制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