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致死。

    没有一次，他觉得自己在被攫取命。但是皇脉不同，在他还只是布置计划之时，天便降了惩罚。

    这一次，他对于皇脉而言，如蝼蚁，故而施加在他上的一切如酷刑，他每一刻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可是，青年抬起了眸，昏暗的烛火轻轻晃着，他望向外面昏暗的天。

    即便如此，濒临生死，他没有死。

    是因为他的计划没有实施完还是天本无法让他死——在今日之前，谢晚一直对这个问题有所疑惑，他试探了几次，他改变旁人的轨迹依旧会受到惩罚，有时轻，有时重。但是今日，他用着徐宴时去改变轨迹时，天什么都没有。

    是因为徐宴时也是皇脉，皇脉可以更迭。谢晚垂着眸，明白自己若是想确定结论，还是得再试一试。

    ‘世间万有其固有的轨迹。’

    最开始，谢晚以为这是一句警告，后来，他以为这是一句提醒。现在，谢晚觉得这可能是一句‘欺骗’。

    如果他当时在牢狱中已经将事到他不手就无法挽回的地步，天仍在罚，而非死。那是不是说明天本没有斩-杀他的能力。

    他知晓自己失去了一些记忆，那应该是同他和小婳重生有关的记忆。只是他觉得，既然失去了，便有其理。从他重生之后，这世间的一切都在讲究因果，这应该也是其中的一份因果。

    他也知晓那把回忆的钥匙在橘糖上，但是他并不准备去问橘糖。世间万尤其固有的轨迹，这可能是一句‘欺骗’，但世间万有其固有的代价，这一定是一句事实。

    他不知也不想知如若将前世那些东西说来橘糖会付什么代价，自橘糖想起前世的记忆后，橘糖就变差了这件事，他是知晓的。

    他披着月，走了茶楼，走近了小院。

    推开门，就看见姜婳已经在躺椅上睡着了。原本神冷淡的青年，在推开门看见躺椅上的少女的那一瞬，神便温柔了起来。

    他走过去，将人轻轻唤醒：“小婳，起床了。”

    姜婳本来也没有睡很熟，闻言，直接搂住了躬唤她的青年，她有些未睡醒，轻轻地撒了个，声音很：“谢晚，好晚了。”

    青年温柔地将人抱起来，低声：“以后不会了。”

    “你从前也这么说。”姜婳低低笑了一声，整个人趴在他的怀中：“好晚了，你看月亮星星都睡觉了，不过蝉还没有睡觉嘿嘿，若是蝉都睡觉了，你还没有回来的话”

    青年温柔地将人放：“小婳该如何？”

    姜婳转轻咬了一青年的手，抬眸望向他。神好像在说，就这样。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她咬得松松的, 实在没有用什么力。青年一只手任由她咬着，另一只手将人搂怀中，一一顺着她散的发。

    姜婳本来就有些困倦, 被他温柔地安抚着, 很快就又闭上了。闭上的那一刻, 她的嘴也轻轻松开了。但她其实只是闭上了，并没有睡过去。她的手还是拉着青年的衣袖，整个人像个兔一般蜷缩在青年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