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宇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忽然转过了。两人的目光隔着单向可视玻璃遥遥对上的瞬间，明明盛夏，楚白却一瞬如坠冰窟。

    上空调的风不知什么时候转了个方向，直直地在他后颈上，的人浑发凉。

    刺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蔓延而来，一直蔓延到了他的心里，而过去的记忆也如般涌上他的心。

    虽然只是毫无前因后果的、语意不详的片段，但他的的确确曾经见到过这个男人。

    楚白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他从来没见过李宏宇的样。

    “季先生，楚先生。”装饰奢华的包厢，男人举起脚玻璃杯，晃了晃殷红的酒，“祝我们合作愉快。”

    他听见他边传来一个笑的男声：“……李总，合作愉快。”

    楚白弓起，重重地了两气，只觉得痛裂。大冗杂的信息量被生地了他的大脑，他的前闪过无数个支离破碎的画面——

    男人靠墙而坐，单手捂住受伤的腹，指里沾满了鲜红的血。他听到脚步声，抬起，从容地笑了一。

    “……原来是你。”

    “不，我应该说……果然是你。”

    随后画面切换，纯白的病房里，有人背对着他站在窗边，语气低沉：“‘x’和楚晦早就已经死了，死在了爆炸那一天。”

    “活来的是楚白。”

    “记住……绝不能让他们知你还活着。”

    那骨髓的恐惧再次席卷而来，楚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唯有那句话刻而鲜明地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绝不能让他们知你还活着。

    他看见大厦轰然倾颓，灰的烟与尘而上。大的红日自地平线缓缓坠落，风里传来遥远的血腥味。

    “不能……”楚白撑住旁边的栏杆，近乎崩溃的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手心，“不能让他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