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会捂着自己的呢？

    他怔怔地，将自己的手，从前拿开，看着自己的掌心。

    白净，上面的掌纹清晰可见。

    可他恍惚间，又好像看见自己的手上，沾满了自己的心血。

    谢识总觉得自己，仿佛坠于一场迷梦之中，飘飘，不知何地，都透不合理之，却又叫人难以察觉。

    尤其是同孟惊雪对招之后。

    这违和与熟悉，愈发烈，烈到谢识的脑愈发清醒，几乎要让他从迷蒙的状态之中清醒过来。

    谢识拧眉。

    他上……就要想起什么。

    而孟惊雪却抓住了这个空隙，双指并拢，带着冰蓝的灵气一划，驱使寒魄刺破空而来，穿了谢识的膛之中。

    鲜血一染红了谢识的衣衫，他却好似不觉得痛般，白皙地指尖摸上自己血的。

    他的掌心如他刚才所想的那样，沾满自己的心血。

    谢识没有反抗，只是怔怔地看着这方天地。

    他想起来了。

    他在一场迷梦之中，遇见了宋魇九次，每一次，都为护他而死。

    而如今……是他被杀死的第九次。

    极北之地·十八

    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幻境。

    是吗？这一切真的都是幻境吗？

    那个声音又现了，它贴在谢识的耳边，仿若人细语，轻而缥缈地说。

    你难没有发现吗？每一次，这些人都是为了杀他而去。而每一次，他都躲在你的后。

    这个声音换了一边，在他另一只耳朵旁，低语，他只是……在利用你罢了。

    谢识抬，看向天幕。

    蛮荒的傍晚，总是这样丽。太刚落，天幕将黑未黑，远方沉的墨蓝，泛着一抹未褪的晚霞。

    那一抹晚霞，像是昏暗苍穹的裂。

    谢识唤不惭，剑声嗡鸣，响彻云霄。

    他忍着心的剧痛，运转全灵气，不惭化一大的剑影，几笔淡青勾勒痕迹，灵气如火，在不惭剑缠绕。

    谢识咬牙关，吃力地抬手一挥，不惭剑影带着排山倒海一般的剑意，砍向天幕的那裂。

    那个声音变得惊诧，你怎么……

    但他的话语最后却没有说来，凌厉剑气袭上裂，这丽宛如虚像一般的天空，便如被打碎的镜般，开始现裂。

    所有的景象，都开始扭曲，破碎，孟惊雪的影开始变得透明，虚弱，随后扭曲成一虚影消散。

    谢识看向不远的宋魇。

    宋魇远远地站着，风起他粉的袖袍，柔的发，发丝凌地黏在他的脸上，遮住了他脸上的表，却独独了那双粉的眸。

    不知为何，他觉得此刻的宋魇，他的神好似有些伤心。

    不待谢识细看，宋魇的形也开始虚幻，如孟惊雪一样，扭曲成了一虚影，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