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每次他都被穿心而死之外，最为奇怪的，应该是他从宋魇里，揪来的那丝线。

    是江天涯。

    他抬起纤的睫羽，直直地对上谢识的视线，那双漂亮的睛里蒙着一层翳，偏执而痴缠地说：“我无论如何，都寻你不到，只好……”

    他是要什么？

妖的气息！

    他梦见，自己再度成为了尊，威风凛凛，不可一世，还派手诸，攻了不知仙山，将整个修仙界都变成了族的领地。

    是他躺在榻上，听见他的左护法说，凌云宗给他送来了三界第一人。

    “这只可恶的梦妖。”渺思魂咬着牙，痛骂：“他到底想什么？”

    渺思魂来了兴趣，连忙叫人把这所谓的三界第一人抬上来。

    是啊，梦妖究竟……想要什么呢？

    “阿识呢？”宋魇垂着睫，轻轻发问。

    不知为何，谢识想起了最后一层梦境中，宋魇远远站着，那个带着悲伤的神。

    谢识心里浮起一极为不好的预。

    “阿识……梦见什么呢？”

    只不过，还要再加一层。

    但他很快便收敛好表，恢复到了往常模样，柔顺而依赖地看着谢识，乖巧地，：“了梦，但没有受伤。”

    “只好什么？”谢识问。

    毕竟……他的梦里确实是这么些东西。

    须臾，宋魇似是勉，又似是悲伤地笑了一笑：“我梦见……我成了这世上最厉害的，天上地，独一无二。只是，阿识却不见了。”

    人半遮面纱，他兴奋地掀开面纱，却看见了一个瘟灾的面孔。

    谢识垂睫，开始一回忆，在梦境中的见闻。

    宋魇提起角，一个残忍而冰冷的笑：“我只好，将这个世界……”都毁了。

    他着脖，缓缓从雾气走来，一张皱成一团的脸。

    谢识拧着眉，捂上自己的。

    江天涯一边着脖，一边骂：“这该死的梦妖，我梦见我寻了一壶仙界琼浆，便躲在东山不尽日晚霞的桃树，独自啜饮。那酒醉人，不过喝了一小杯，我便醉了三百年。醒来后我又喝，便又醉了三百年，都给我喝大了。”

    他回看去，层层迷雾中，一个熟悉的影站在不远。

    是那张，在他十层梦境中，如一辙的，妩媚而昳丽的脸。

    “诶，你！”渺思魂气得咬牙，但最后却什么都没反驳来。

    渺思魂是生生给自己吓醒的。

    谢识看见了宋魇攥的指尖，看了一会儿，才抬起眸，看向宋魇的脸，说：“……没什么。”

    “既然大家都醒了，我想还是要赶山才是。”谢识神凝重，说：“那只梦妖不见了，它此番引我们上山，再诱我们梦，恐怕……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谢识呼地吐一气，将手从心放，散去脑海中的胡思想，才专注地看着宋魇，问：“你方才可是也梦了？可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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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识。”谢识忽然听见宋魇的声音。

    仿佛是条件反般，他的突然泛起一阵疼意。

    那是十次被穿心而死残留的痛苦。

    “你还好意思说呢，酒鬼。”渺思魂的声音响起，他毫不客气地嗤了江天涯一声。

    他的指尖收，掐着袖袍边上的衣角，看上去似是有些张。

    江天涯不服气，哎哟一声，怪气：“不知尊大人，梦见什么了？让我猜猜看……嗯，莫不是人环抱，醉生梦死？”

    他见宋魇迟迟不过来，便缓缓走过去。

    他静静地看着谢识，像极了谢识梦里的模样。

    宋魇的表在一瞬间，有些怔愣，似乎并没有想到，谢识会是这个反应。

    两人离得越来越近，宋魇的面容也在迷雾之中，越发清晰。

    “你……又梦见了何？”谢识又问。

    谢识松一气：“没有受伤便好。”

    要问他最后怎么醒来的……

    这只梦妖手段诡异，此番让他们梦，看样只是在拖延时间。

    “嘶……”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人倒凉气的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