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未落，黑的戾气便化作一只箭，倏地向林夫人。

    箭尖停顿在林夫人的眉心，仅有一寸，杀气腾腾。

    牧随开：“解了她的咒毒，放她走。你的千金本也不会是她拿到。”

    牧随手救她，孟如寄本是心中动，但又听他这话，便着一血骂他：“谁说我一定拿不到！”

    而还被孟如寄遏住咽的林夫人看见牧随控的戾气，双目惊瞠，一直冷淡薄凉的面好似被撕裂了一样，她不敢置信的盯着牧随：

    “戾气？你如何会有神明戾气？”

    却是独居在此的林夫人还不知牧随的份。

    但她的话也让孟如寄和牧随意外，孟如寄直言：“你知戾气与神明的关系？”

    林夫人本不看孟如寄，只见她眸中杀意，抬手掐诀，一记杀招对着牧随便挥了过去！

    可是……

    风卷着雾气在三人之间飘过，没有任何术法的光芒从林夫人手中。

    “我的术法……”林夫人错愕的看着自己的指尖，“为何使不来……”

    孟如寄也奇怪的眨了一睛。

    只有牧随转看向后迷蒙的雾。

    在牧随侧，戾气形成了保护的结界，护住了孟如寄。结界上尖刺向外，对准迷雾。

    雾气之中，来自奈河的人影投其中，静静矗立，有的随着光影变幻，闪烁着消失。

    一个人影缓缓靠近，但孟如寄却听不到她的脚步声。

    好似她也是来自奈河的投影，并不真实的存在。

    “千山君锐。”

    雾气里传来的女声微带沙哑，却听得孟如寄一怔，她脑中恍惚间忆起了她那次坠奈河后，在河里看见的莫离记忆。

    那个叫莫矣的人神，就是这声音，带着低哑，像是混着风声在低，不似人间之声。

    微风拂，迷雾稍散，孟如寄终于看清了来人，着一素衣，简单挽着发，但她周却微微散发着属于神明才有的辉光。

    正是……人神。

    “莫矣……”孟如寄呢喃她的名字，像是在回应她，莫矣周的辉光微微亮了一瞬。

    而也就是在这光芒闪烁的瞬间，牧随周戾气暴涨，将孟如寄护住，但那光芒却携着排山倒海之势，与牧随周戾气在空中狠狠一撞。

    撞击的大气浪几乎在这瞬间将濡尾草荫的所有雾气都散，本在雾中投的奈河人影也瞬间消失，就好似一刹那，将这里归于了死寂。

    雾气散尽，牧随周的戾气与莫矣边的辉光都褪去，他们都立在原地，眸光冷淡的望着彼此。

    “千山君，我虽仅以神魂一缕来此，但你此前纳了盏烨的戾气，力量并未完全合，与我动手，对你无益。”

    牧随一声冷笑，似乎并不打算与她多说，掌心一转，又有戾气在他侧聚拢。

    孟如寄被刚才冲击的气浪掀倒在地，刚坐起来，她看见牧随掌中的气息，她知，莫矣说的话不作假，牧随掌中的戾气像火焰一样动，并不稳定。

    于是孟如寄撑着胃中的疼痛，爬起来，拽住了牧随：“先看看她要什么……”

    莫矣也将手一转，却不再凝术法，而是变了一个青布成的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