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送达时间：11月22日23时59分。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连标符号都不用，已集齐when、where、what、who四要素，没有why，而这偏偏是她最想知的。

    “我去一。”

    撂话，周雨晚拿手机快步走别墅。

    门关上，她特地离别墅远些，一冷空气，呼，扶着胀痛的，拨通电话，手机放耳边。

    手机铃声在响。

    一遍，两遍，三遍……

    暂时无人接听。

    再拨，再响，再一遍。

    最后，大概是被烦到了，终于接通。

    “有事？”手机那的声音冷冻成冰，无波也无澜。

    在这样静谧寒凉的夜晚，她觉陌生，甚至有记不起，上一次和她对话是什么时候。

    周雨晚问：“你发那条消息来，什么意思？”

    陆卿晚：“连字都看不懂？”

    “为什么？”她追问。

    陆卿晚那边传来略显重的呼声，周雨晚猜她是刚从酒局来，她也在呼着，酒挥发在空气里。

    良久，陆卿晚冷嗤：“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听话不就行了。”

    “我为什么不能问为什么？”

    面对她，周雨晚很难不带绪，尽她们的集是那样少。

    可矛盾却那般固。

    “从小到大，我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问你们，这个是为什么，那个是为什么，但你们从来不听我说话，从来不回答我的为什么。”

    “跟他一起不好么？你不是喜他的？”

    她一句话，爆她的火药桶：“但我自己有家！我为什么要住别人那儿？！”

    “这么大声什么？”

    陆卿晚音仍是冷漠。

    “难怪说你是个被坏的怪小孩，叫我们这些当大人的别太惯着你。周雨晚，你要知，我这段时间很忙，特别特别忙，没那么时间陪你在这里玩什么‘为什么’的游戏。我让你什么，你只就是。”

    “我不要！”周雨晚忍不住大吼，“你们什么时候着我惯着我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陆卿晚有恼了：

    “你以为你从小到大那么多销是谁的？是谁供你吃供你喝？周雨晚，你不要不知好歹！”

    周雨晚有一瞬哑然。

    她还在说：“你给我听着，我跟你爸没空你，家政阿姨也有事请假回家，所以这段时间你住到商渡那边去。你们打小一起大，同校同三，他会照顾你，学习上，你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他。”

    周雨晚话：“他选理，我选历史，不同科还不同班——”

    陆卿晚：“那又怎样？你有哪次像他那样拿年级第一的？从小到大给你请过那么多家教，上次段考的成绩，你好意思报给我听吗？整个年级也就一千多人，你一排名掉两百！他说他能带得动你，那就让他来。以前中考的时候，不就是他带你考上鹏里的？”

    “一句一个商渡，怎么不让他当你们孩算了。”

    “你以为我们不想？像你这样，学习学不好，生意上又帮不到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