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一把摁住？”

    “……”商渡没话说。

    她也不闹他了，放松些，乖乖坐着，有几分慨：

    “你说，我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

    他回答，周雨晚倾耳细听。

    “小时候，你总是一见到我，就飞扑过来抱我，‘商渡’‘商渡’叫个不停。稍微大，就喜抱着我的胳膊撒，想吃这个，想吃那个，这个不会，那个不懂，今天不想学习，明天想去玩，还喜趴在我上睡觉。”

    “再大，大晚上跑来通知我，说你好像发育了，要我第二天陪你去买小背心。去到店里，我尴尬得要命，你还一直拿小背心来，问我好不好看。”

    “初二的研学活动，你忙着拍照，走路不认真，狠狠摔了一墩。中午去上一趟洗手间，然后瘪着嘴，惨兮兮地过来找我，说你摔一跤，把摔坏了，而且的血颜很奇怪，非要拉着我去看你的血。后来才知是月经初，而且，经血不一定是鲜红的，也跟平时受伤的血不一样。”

    “再然后，初三，中考前，在我家停电的那个晚上……直到现在。”

    他刻意省略中间那一分，把度条拖到最后。

    “发现了吗？周雨晚，我们明明知男女有别，知要避嫌，却还是通过对方，几乎解锁并实现了对异生理方面的好奇与探索，我们是同伴，也是对方的实验对象。”

    “所以，”他拇指挲她手腕侧的肤，“当你说，如果要寻刺激，会优先考虑我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是同伴，也是对方的实验对象。

    在过去那么多事件的铺垫，周雨晚被这一句折服。

    她敢说，目前为止，在这世界上，除了他们各自，大概没有谁能比他们更了解对方，也没有谁能比他们陪伴对方的时间更。

    她看着他，看了久，乃至目光有涣散。

    突然想到，《狼人杀》这款游戏发展至今，衍生诸多版本和角。

    其中一个叫魅，伪装成狼人的第三方阵营，可选一名好人结成侣。每晚杀人后，侣将互相信息，两人共同屠城则获胜，若其中一人死亡，则另一人殉。1

    如果她是狼人，如果他是好人，如果有选择，她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和他结盟。

    他们或许会是最有默契的那一对。

    周雨晚在心里盘算着，等他冷静来了，她也了决定：

    “你总说，要我搬你公寓那边住，可你公寓只有一张床。”

    “搬一张新床屋，会很麻烦？”

    “……”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确不麻烦。

    商渡：“不是说我良为娼？怎么又突然提这事。”

    周雨晚摸了鼻尖，“想向年级第一看齐。”

    商渡审视她一阵，她觉得他可能也有自己的思量。

    “愿赌服输？”

    “心悦诚服。”

    她承认这一局是他暂时领先了。

    事发展到这一步，剩的时间，没人再纠结要不要去上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