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莲蓬，笑，“你看你，量这么，又不肯好好梳妆打扮，这走路虎虎生风的样，哪天让我们妹以为是男人来了，白白害我们许多俏媚！”

    “哪有虎虎生风，你们这样形容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良心过得去吗？”阿南直接往街边条石一坐，着一双天足，姿态毫不端庄。

    红衣姑娘教导她说：“喏，先把你的脚裹一裹嘛，好歹走路的姿势得摇曳多姿吧，不然你这样怎么嫁得去哦？”

    “我从南方蛮夷之地来，不裹脚的。”阿南满不在乎地晃着自己的脚，笑，“再说了，我有喜的人啦，他敢不娶我试试？”

    “骗人吧，整天就见你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一群姑娘嘻嘻笑着，无地揭发她，“而且你这双睛，遇见清俊的男人就放光，总要多看两，比我们还不怕羞。”

    阿南笑：“真奇怪，平时路上看见好看的草草也总要多看一，怎么街上有好看的人，我就不能多看了？我刚才买莲蓬，都要挑几个齐整漂亮的呢。”

    “啧啧，这理直气壮。”姑娘们笑成一团。其中一人想起什么，对阿南说：“讲到好看呢，刚刚过去那个男人得是真好，一路骑过来，所有的妹都招呼他，可惜他理都不理，真是气人。”

    “气人是气人，可好看也是真好看呀。年少矜贵，鲜衣怒，咱们在顺天府混了这么久，何曾见过这样的少年郎？”另一个黄衫姑娘挥扇笑，“嗳，阿南，你可以跟去看看，保不准以后就没兴趣看其他人了。”

    “有这么好看的人？”阿南剥着莲蓬好奇地问，“他去哪儿了？”

    几个姑娘的手一齐往短松胡同一指：“喏，那边。”

    一直静立在垂柳之后的朱聿恒，沉心静气听她们东拉西扯了这么久，才惊觉她们说的有可能就是自己。

    看阿南拍拍裙，站起真的向他这边走来，他意识地背转，见后就是一家酒肆，便闪。

    街边酒肆，里面一片吵吵嚷嚷，有人喝酒划拳，有人闹酒起哄，一市井气息。

    当垆的老板娘一看见朱聿恒的模样，立即就快走几步，赶在他前面拉开了一扇透漏祥云蝙蝠的屏风，殷勤笑：“公请雅间坐。喝什么酒？是一个人还是约了人会面？”

    “最烈的酒。”他只给了她四个字。

    老板娘快手快脚把酒送去，刚掩上门，阿南就从门来了。

    打一瞧，店依然是坊间那群大叔阿伯们，阿南挑挑眉，这哪有什么格外的人？

    老板娘支颐靠在柜台上对着她笑：“阿南，你一大姑娘，怎么老往我们酒肆钻？”

    “无聊嘛，除了你这边，我能上哪儿消磨去？”阿南指指柜台上的牌，让老板娘给她来一盏木樨金橙泡茶。她一双睛在店扫了一圈，朝老板娘笑：“其实是外间几位妹指引我来看景致的。”

    “你们这群犯嫌的姑娘家。”老板娘给她一个白，利落地调好茶，朝着屏风隔开的雅间努努嘴，脸上挂起了意味的笑。

    阿南就这么端着茶杯，施施然向那雅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