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永泰号信誉很好的。”阿南却漫不经心，并未察觉到他的探究，见没其他要东西了，她便起，“如今最要的，是把娄万找到，看看这场火、这些银票，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聿恒倒是不认识，问她：“是宝钞？”

    “雷云纹，这是十两的银票。”阿南皱眉，看了看被掏来的其他四张银票残片，说，“五十两，对他家来说，可真不少了。”

    阿南打神，向那边走去，问：“怎么了？”

    “其实就是存银凭证。”阿南简短解释，“永泰的铺号到都是，银跟似的从海外来，因此前两年由永泰的总掌柜打，各地大商贾们推举他家建了个银庄。现在各地行商，再不必带着大额金银行了，就拿着这个——”

    囡囡，她一夜哭叫惊吓，神有些恍惚：“我常去的，以前阿娘说我还小，去撑船都不带我，二舅妈就会

    阿南叹了气，在萍娘尸前沉默了片刻，终于站起来。

    差役们也：“是，方便得很，如今江南官场和民间有大额银钱来往的，都用这个了。北方天脚，可能还少见些。”

    了巷，和囡囡家同租一院的邻居都遭了灾，只能躺在街边屋檐过夜。有的抱着自己抢来的仅剩的一东西满脸仓皇茫然，有的抱痛哭，一时场面惨不忍睹。

    拿火钎的差役解释：“确实是近年来市面通行的银票，是永泰银庄发来的。”

    她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残片，：“譬如我在顺天的永泰号里，存十两银，就能拿到一张这银票用以证明，然后就可以到各通兑。无论是应天、大同还是杭州这边，只要看到永泰号的铺面，拿银票就能拿到钱。”

    朱聿恒弯腰放低手中伞，帮蹲在地上的阿南遮住大雨。

    阿南借着旁边的灯光看了看，上面是一片云纹栏，依稀还有墨留存，转侧纸灰之时，可以模糊看到上面似有雷纹。

    朱聿恒不知永泰银庄是什么，略略皱眉。

    永泰号。海外贸易发家。

    “银票？”

    旁边穿着蓑衣的几个差役蹲在废墟之中，用手中火钎拨着面前一堆灰烬，面带诧异地说话。

    朱聿恒“嗯”了一声，：“另外，萍娘还说过，她年少时曾伺候过卓夫人，不知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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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聿恒吩咐人去找娄万，阿南看见萍娘的尸上只苫着一张油布，任由夜雨击打。

    “但愿能有。就算是卓晏的娘、应天都指挥夫人，咱们也得去好好查一查。毕竟，萍娘因此而葬火海了……”阿南想起萍娘那惨不忍睹的尸，圈不由得红了，哑声，“她……她用自己的命，保住了囡囡的命。”

    阿南见妇人看来颇为敦厚，便向她了，问囡囡：“你去过二舅妈家吗？”

    婆介绍说：“这是囡囡她二舅妈。她二舅借伞去了，待会儿就把囡囡抱回去。”

    差役见众人中的“提督大人”都替她打伞，忙起哈腰，又用火钎指了指从柜面掏来的一叠厚纸灰，说：“姑娘，你看。”

    阿南弯腰捡起一片纸灰看了看。纸是极易燃的东西，但这叠纸刚好被倒来的柜压住，隔绝了火焰，还残余着二指余宽完整的纸张，未曾彻底烧毁。

    “囡囡会平安顺遂大的。”朱聿恒肯定。

    囡囡正在邻居婆家，被一个不停抹泪的中年妇人抱着坐在门。看见阿南过来，囡囡低低叫了声“姨姨”，妇人忙抱着她起，向阿南和朱聿恒低了低。

    她蹲来，把油布往上拉了拉，遮好萍娘在外面的。

    “她不过是个普通船娘，为何会遭这么大的灾？”阿南看着那张油布，嗓音又又冷，“我仔细想来，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她给卞存安洗手时有些怪异。大概，是她当时看到了什么……只是可惜，卞存安在她之前就死了，已经无从查起。”

：“千万不要让我发现，他今晚又去赌钱了！”

    朱聿恒不动声地瞥了阿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