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的脸。

    果然，朱聿恒接来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就让葛稚雅的脸变了。

    “正月初九，蓟承明发现了蜉蝣是葛家的标记；正月十三，蓟承明打探到葛家全族放，只剩一个女儿。所以我们预测可知，元宵节前后，你冒充卞存安的事暴。考虑到蓟承明在起火前早已给自己留了一条逃生地，那么他胁迫你的，必然是三大殿纵火案。”

    葛稚雅面惨淡，咬牙关，不肯开。

    “你确实是用火奇才，预设好机括招引天雷，让奉天殿十二盘龙同时起火，使三大殿化为灰烬。但蓟承明已经知你的秘密，你又怎会让自己继续受制于人，所以在预设天雷引火时，你还动了另一个手脚——”

    朱聿恒说着，示意文书将旁边的一个匣取过，拿里面一本残破不堪的册，展示给葛稚雅看：“还记得这东西吗？”

    葛稚雅声音低沉迟疑，却又不得不认：“这是……常喜死后，上那本被炸烂的册。”

    “正是奉天殿的工图册。常喜认了蓟承明为爹，是木班的工，所以，榫卯梁之类，自然在他辖范围。”朱聿恒将这本被炸得破烂的册抖了抖，指着其中一绽线的地方，说，“直到，我发现因为工图册太多，工人装订仓促，并不严密，而且因为纸张薄脆容易洇墨，只能画一面，即使拆开装订线，将其中某一页颠倒装订，也绝对无人能注意到。”

    葛稚雅的脸渐显青白，但她个倔，直到此时，依然矢否认：“大人，就算工图可以颠倒，工人们看见颠倒的梁和檐椽，难就不会看来？”

    阿南也有此疑问，转看向朱聿恒。

    “那是梁等大构件。有些零件比如榫卯，因为简单，所以只绘了它们和梁结合的那一分。而图上肯定只注重榫卯是如何让梁与相接的，谁会去画上的纹饰，用来区分上呢？所以即使画面颠倒，也轻易看不来。”朱聿恒抬手向文书，接过了第二个匣，打开来，“而你需要的，只是买通工匠，把最小的一个件，颠倒一。”

    那里面，正是一个被烧得焦黑、弯如新月的千年榫。

    阿南于榫卯极为通，当即“啊”了来，脱而：“倒装千年榫！”

    听到阿南的话，葛稚雅的意识微颤了一。

    朱聿恒缓缓，说：“蓟承明被烧死在地龙坑时，边留着这个完整的千年榫。我一直将它和三大殿之前的那阵妖风联系在一起，以为是那牵扯向上的力量变得大，从至上将整个屋掀卷而起，才会使这个千年榫完整地脱。可其实，还有一方法，能让三大殿在受到震动的时候，就整座坍塌，形成六极雷那天火与地震的效果！”

    说着，他将上弯的千年榫倒了过来，冷冷瞧着葛稚雅：“千年榫弯角向上时，角不断裂则梁永固。可它若弯角向，被连接在一起的梁，则无法承受任何压力，只需要轻轻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