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困意袭来，阿南靠在榻上睡去时，手中兀自握着那封诀别信。

    龙凤皇帝只拿到了她写给他的最后只字片语，一封诀别信。

    韩凌儿最终未能见到傅灵焰心为他设计的行。

    她捂住双，梦里的一切还沉沉压在心，难以释怀。

    当年这段轰轰烈烈的相，改变了千万人的命运，也决定了山河与王朝的起落。可最终，只落得她只离去，与他恩断义绝。

    “南姑娘，你起来啦！提督大人临时有事去了，你要是找他的话稍微等等，很快应该也就回来了。”

    傅灵焰并未透什么，可她依旧能从这几行字中看到失望、怨恨与决绝。

    她前现了年幼时曾遇到过的，慈祥对她微笑的白发老婆婆，她努力想看清她年轻时的模样，却发现她并不是画像上的样，而是幻化成了傅准的模样。

    她心里忽然明白过来，这是从三千阶跌落的自己，再也采撷不到心中的星辰。

    可韩凌儿有需要，她还是带着孩回来了，他们的并无变化，还多了一个女儿——也就是傅准的母亲。

    第157章 故国旧梦（3）

    正在心底欣喜间，她脚忽然一松，睁睁看着傅灵焰不断向跌落。她急忙抬手想抓住她，可千山万，层峦叠嶂，失重坠落的人忽然变成了阿南她自己。

    廖素亭活泼，与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外人所不知的缘由，导致了傅灵焰如此狠心决裂。

    船行至江海之时，韩凌儿曾短暂停靠傅灵焰创建的拙巧阁，在那座四季开锦绣的东风律楼阁之，寻访当初那条影。

    是相隔太远生疏了吗？

    “今番留信，与君永诀。舟楫南渡，浮槎于海。千山沉沉，万壑澹澹。千秋万载，永不复来。”

    “对她不好吗……”

    她还看见傅灵焰握着自己的手，问，阿南，你会重蹈我的覆辙吗？

    困倦让阿南在思索中沉沉睡去，可即使了梦乡，她依旧无法摆脱杂思绪。

    傅灵焰早已离开了故土，乘槎归于海上，再不回还。

    阿南想问是什么覆辙，回却看见阿琰温柔的容颜。他手中珠玉鲜灿然鲜明，可比它们更为动人的，是他凝望她时那烁烁眸光。

    在梦里，她前纵横来去尽是虚妄的幻影。

    十年光，离合聚散。傅灵焰的笔迹未变，行文吻也未变，只是当年缱绻温柔的离愁别恨，全都已转成了决绝去意。

    可看诀别信里的，绝非是淡了或者变了。

    他的船尚未到达应天，便因风暴而倾覆。众将士为这位不幸的皇帝痛哭一场后，新帝顺理成章登基，励图治，开创了全新的蓬王朝。

    不可能不好。他年年记得她的生辰，满怀意为她绘像、替她亲手制作笛，简直就像是一对民间的痴恋男女。

于瀑布之畔宛若仙阁的行。

    她怎么会与傅灵焰合二为一呢……真是怪事。

    痛苦绝望让她骤然醒转，坐起时看见窗外已是午后。上海棠百蝶缂丝被温柔，显然是睡着后朱聿恒帮她盖上的。

    然而，那里只留了他曾为傅灵焰绘制过的画像。

    阿南迷迷糊糊合上，任由那页发黄信笺飘落在自己的心。她抬手着这古旧薄透的纸张，想知韩凌儿究竟了什么，会让当年那般他的傅灵焰消磨掉了所有，转离他而去。

    那么，是谁利用这一甲循环之期兴风作浪，又是谁、以何手法，将阿琰的命牵系在她留的阵法之中呢？

    阿南将最后一封信拆开，看着上面的第一句，神疑惑黯然。

    六十年前，她在大江南北设这些阵法，是为了对抗侵的外族，收复中华。因此在北伐成功之后，她便关闭了这些杀阵，此后她携远遁海外，应该是没有回来过。

    许久，阿南才缓过一气，穿好衣服推门去，看见门外值的廖素亭。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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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当初有了嫌隙而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