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把离家走的林珑找回来送到学校，然后他坐在班里，陪着她上了一节课。这样就没人再欺负她了。但她知他是嫌弃她，想尽快甩掉这个麻烦。

    “是吗？”瑶喝了咖啡，“所以呢？”

    所以赖雄基会给林珑打电话，但是他没有搞定林珑。秦太不得已又找了宋一星。大概是这么回事吧。祁亮一边想一边把鼠标到一个电话号码上。

    林珑是记者，每天要打无数个电话，这其中绝大分都是只打一两通电话的报料人，他们来自天南海北，很难通过一个名字和一个住址就判断他们和林珑是什么关系。

    祁亮直瞪瞪地喝了几咖啡，终于恢复了一神智。

    “秦太找的公关公司，老板叫赖雄基，他也是宋一星和胡龙龙的同学。”祁亮不等瑶再次发问，继续说，“宋一星是给胡龙龙打工的，那么理说赖雄基应该找胡龙龙打个招呼。而且就算赖雄基找了宋一星，宋一星也应该和胡龙龙打个招呼。对不对？”

    他想起那些犯的母亲，她们有人死了，有人被抓了，还有人余生都将活在恐惧中。

    “对。宋一星很惊讶。”瑶说，“这说明胡龙龙和林珑不应该有集。”

    他不喜睁到天亮的觉，因为要么就是失眠，要么就是熬了一宿夜却没有结果。

    祁亮打了个哈欠，接着站起伸了个懒腰，外面已经蒙蒙亮了。

    也许他应该听瑶的，好好睡一觉。

    我不是嫌弃你。不！对不起，我错了。

    他想起九年前的自己，那个不敢正视人间惨剧一的胆小鬼。他把自己裹在盔甲中，着一副铁石心的面。

    瑶跟着导航把车开一个被改造成传媒产业园区的老厂区。据产业园区的名字，她猜这个厂没倒闭之前是秋的。

    秦太。他想起来了。秦太供认她曾找了个公关公司，老板叫赖雄基，还是宋一星的同学。

    他忽然停住了。

而永远不敢再说话的女孩。

    这时一个名叫赖雄基的名字现在屏幕上，祁亮照常跟着念了一遍，忽然愣了一，他好像从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

    瑶了：“他是林珑最后的联系人。”

    “应该是。”瑶了，“就算不说报的事，至少也应该提一老同学找过来的事。”

    他想起等待审时，自己和林珑在便利店吃紫菜饭团，他没有胃。林珑告诉他，如果一个人吃，就会觉得自己很可怜；如果两个人一起吃，味就好多了。

    瑶看着他，等他咽去以后，才开：“那你为什么不叫我们？自己跑回来熬通宵？你觉得我们不愿意和你一起查吗？”

    “我重新排查林珑的社会关系，第一个查的是胡龙龙。”祁亮说。

    “但是我们上次问胡龙龙的时候，他说他不清楚这个报。”祁亮又喝了一大咖啡，“你还记得那天他有慌吗？所以我怀疑他在说谎。那天宋一星也有慌，就在你问他胡龙龙为什么会和林珑打电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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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把咖啡递给祁亮，说：“到了，你这一宿什么了？”

    “然后我发现他竟然和宋一星是大学同学。”

    这样的工作既劳累又无聊，而且时时充斥着虚无的挫败。

    祁亮没想到

    他想起宋一星掏银行卡时的决绝，想起林珑室友因为带着男友回来的自责，想起王甜的父母在知林珑的死讯时靠在一起大哭。

    他想起每个人谈论起林珑时的样，有人她，有人憎恨她，但没有人会对她视而不见，因为她就是一团火焰。

    她把车停到一个背的地方，车到对面的咖啡厅里买了两杯咖啡和两个甜甜圈，然后叫醒了酣睡一路的祁亮。

    他继续回到电脑前，把一张列表上的电话号码复制到系统里，然后查询号码持有人的份，再把持有人的信息填到列表上。

    祁亮了，张开嘴，一去小半个甜甜圈，嚼了几，用矿泉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