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受了重伤，心中很难受，他重重了一气，才说：“风过无痕的是，不记恩仇的是畜生，而我们，活生生被刀割过，过数万年的血，就算神族全死光了，我也不会忘记，更不可能原谅。”

    缨中涌了泪意：“你不会，对吗？天渊的裂没有修补，你还会再一次补天，你死之后，神族的怨恨会淹没我们，夜族弱小，被豢养了数万年，连反抗都不知了，到那时，我们还会再一次沦为金丝雀。”

    缨摇摇：“有些事, 我许承诺，永远不会说，不过

    鹿朝怔住。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便是篡改了帝夙的命运，他没有煞气，缨不可能再利用他，现在的帝夙，也不会让他有可趁之机。

    她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我为你而来。”鹿朝说，“夜族再也不需要取血供神族修炼了。”

    “这是你的心愿吗？”

    “你仁慈，我知。”缨抿起苍白的，似乎笑了，“你是这世间最心的神，但是，我们这样弱小的一族，想要复仇，需要付很大的代价，而复仇的方式，只有这一个，我们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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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缨说完后, 看见鹿朝脸上有些冰冷的神，忽然笑了：“我很久以前在司命殿，偷偷看过帝夙的命簿, 他的命运原本不是这样的。”

    鹿朝默然不语。

    “看到了……在域，连星星都难得一见，那陨星，一颗颗坠落，真壮观，好似星一般，我好多年没有见过星星了。”

    缨看着她，她和记忆之中有些不一样，但还是一样明亮耀，尤其在域这样暗的地方，她仅仅是一个神，都让人不由自主想靠近她。

    “一个弱小，却怀宝藏的小孩，行走在一群饿狼之间，你让狼如何忍住饥饿？”缨说，“天尊，于我而言，夜族唯一的解脱，就是全灭，所有族人都死光，再也不用受苦！可我不甘心，凭什么，我们弱小，难不能反抗吗？我要的是整个六界为我们陪葬！否则，就算没有神族，也会有族，妖族，人族……我们谁也反抗不了。”

    缨：“是我唯一的夙愿。”顿了一会儿，他说：“你走吧，你现在是杀不了我的，这不是我的真。”

    “你在界，也能看到陨星吧。”鹿朝说。

    “你怎么来了？”他声音沙哑，好像着一把陈年的沙，“九天之上至无上的神，虚空之境的主人，开天辟地的创世神，怎么会到这个暗堕落的域小城里？”

    鹿朝回看着他，心还是希望他能有一丝丝动摇，或者犹豫。

    鹿朝的脚步顿住。

尊。”

    缨忽然笑着说：“是帝夙的吧。”

    他笑起来，牵动了伤，猛烈地咳嗽起来：“我知你来是为什么，你想让我忘记仇恨吗？我可以忘记，可是天尊，你会永远活着吗？”

    三日之约

    “天尊，不要再往前了。”缨阻止她。

    “果然是你, 你是如何修改命簿的？”

    鹿朝转，走了几步，又听到缨喊她：“天尊。”

    缨喃喃地说：“天尊惩罚了他们吗？”

    鹿朝知自己此行白来了，缨比她想象的更加决。

    “我想改变域，也许以后在域也能看见星星。”鹿朝慢慢朝他走去，“缨，我知你心中满是怨恨，我也知我来晚了，可是，我想让你知，以后六界会变得不一样。”

    鹿朝对着他轻轻一笑：“是我。”

    鹿朝：“缨，怀着这么大的仇恨，你会痛苦一辈，我是为了不让你痛苦才来的，夜族的事，数万年以来都无解，你可以怨恨神族，我惩罚了所有伤害过你们的神族，你还可以继续找他们报仇，可是，你因此要让六界陪葬，我不能坐视不理。”

    可是缨只是看着她，慢慢地说：“这个世界，原本不是这样的吧？你为了拯救六界，是不是篡改了谁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