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笑了声，正要说话，就见书燃两指夹住骰盅杯，手腕轻轻一带，几粒骰凭空消失似的落了去。接着，她反手拿盅，骰盅以乎预料的弧线在她手心里转了个圈，又扣回到桌面上。

    啪的一声，一落一扣，半粒骰都没掉来。

    整动作行云，映着她樱粉的甲，漂亮得不可思议。

    这一招秀得哨，气氛更闹了。

    就在这时候，一声音很突兀地响起：“小亦，你看来没，她摇骰的动作跟盛原集团的周总一模一样！”

    说话的人是虞亦的贴助理，语气一团天真，书燃和虞亦的表却同时一变。

    小助理后知后觉，脸唰一就白了。

    虞亦抓起一个抱枕，对着小助理就砸，边砸边嚷：“你吃屎大的？说什么！”

    小助理又后悔又害怕，哽咽着向虞亦歉。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书燃默默起，离开了包厢。

    包厢外的舞池里，正是闹时候。

    书燃快步穿过卡座来到吧台，跟酒保要了杯冰。

    无是“盛原周总”还是“周砚浔”，这两个称呼，她似乎都听不得。像漉漉的梅雨天，每次提及，都有的雾气堵在她的咙，也堵在她，让她呼不畅。

    书燃一气将杯里的冰喝光，正要再叫一杯，酒保却推过来一盒烟。

    女士烟，带爆珠，淡淡的薄荷味儿。

    “斜后方那位先生让我转给您的——”酒保说，“一份小礼。”

    夜场光线浑浊，重重人影混在一起，书燃本认不是哪一个送烟给她。不过，男人女人，就那么事儿。

    她打开烟盒，毫不意外地在衬上看见一串手机号，以及一个手绘的噘嘴亲亲的小表。

    画得一般，还有油腻。

    书燃没理那串号码，她从烟盒里一，也不燃，就那么拿在手上。

    她穿了条黑裙，黑缎面衬着她肩膀和手臂上的肤，雪白无暇，像脂玉，又像冻，特别招人目。

    书燃知周围不少人都在看她，那些男人，神直白，跃跃试地想要搭讪，想和她在这夜里发生儿什么。

    她什么都知，因此，很轻地笑起来，心想——

    你们啊，差得远呢。

    那小手段，跟周砚浔相比，差得太远太远。

    舞池音乐在这时推向一段快节奏，迎着dj的呐喊，书燃举起手臂。